同桌

「你好,我叫阿翔。」今天是我升中四的第一天上課日,我回到我該屬的班,我看見鐵牛的位置前面有一張空桌,我走到那位置上,看見旁邊坐了一個陌生的女子,而鐵牛隔壁的是三金。我已經認識了他們倆三年了。

我坐了下來,旁邊的女生往我望了一望,一陣清淡的芳香迎面撲上,她以微微一笑以表示友好:「你好,我叫林宏翔,你可以叫我阿翔或者……宏翔也可以,今天開始你我就是三年的同桌了。」我作了短暫的自我介紹,看著她,等待她作自我介紹。

「我叫阿妍,你好哇……」阿妍低頭細聲地說,然後靜了幾秒,我才反應「哦哦哦,你好阿妍。」我伸出右手,想和她握手示好。

「啊!」「誰打我呢?」「你這小子開學第一天就想著泡妞,還不給哥們打聲招呼呢?」我知道是鐵牛這小子下手,「媽的,哥在辦正事呢,就被你搞壞了。」我心想著。

「哎呦,我說你老是這麼心急,我們都認識多久了,還要這些客套話嗎?」我用眼睛給他打個暗號:「別阻哥的正事!」

然後阿妍也伸右手,我抓起她的手握了兩握,「好咧!嘻嘻。」這天有個好的開始。

第二節

我們這班呢,也算是重點班,大家上課的學習氣氛都還不錯,大家都為了公開考試而發奮。

正巧的是阿妍也是跟我同一個選修課,都是讀理化。我呢,是因為爸媽迫的,數學還可以,但是理化真的傷腦筋。

大部份的大人都把「學好數理化,走遍全天下。」這句話說了一遍又一遍,令人真的以為他們走遍全天下回來呢。

阿妍是真的喜歡數理化,我也對她感到好奇,小時候受過甚麼大刺激,搞到她不但不怕這東西,還寵愛有加呢!

雖然被迫讀書,但是也得完成中六文憑。

跟阿妍相處了一個學期,也開始熟落起來了。每天的指定動作:一到學校就往小食部買兩支大水和兩份三文治,(當然這錢是我給的),然後回到課室,把其中一份早餐放到她的桌上。

我往門口望著,期待著她的身影的出現。直到鐘聲響起,還未看見,同學都入座了,就是不見阿妍一人。

她昨天已經沒有上學了,我想應該是病了,要休息一兩天。然後把三文治和水放進她的抽屜裏。

上課時有幾次不覺意問阿妍:「這題數學題怎麼做?」望過去的時候才想起阿妍沒有上學,心裏有陣失落。

放學時,我打開阿妍的抽屜,打算拿她的功課到她家去。一打一陣臭味,一看今天放進去的三文治,臭味不是來自它的,再一看進去,原來是昨天放進去的三文治,發臭了,阿妍喜歡吃餐蛋治,這東西放了快兩天了,臭也是正常的。我把兩份三文治一併拿出來,準備去阿妍家給她拿功課。

我拿出手機,撥出阿妍的號碼,「喂,阿妍嗎?我是阿翔。」「我是,怎麼了?找我有事?」「的確有,我看你這兩天沒上學,打算給你拿功課去,你現在方便出來嗎?」「你拿來我家吧,我把地址發訊息給你。」「好的。」「還有還有,你來的時候能幫我買一碗粥嗎?」「行,不過你為甚麼要吃粥?」「不就是因為感冒嘛,星期日天氣突然變冷,我又穿不夠衣服……等你到了再慢慢說吧。」

「阿妍!」我在阿妍家門外喊著。「來啦!」一道很微弱的聲音從屋裏傳出,拖鞋踏地的腳步聲也漸漸靠近。「咔!」門打開了,門後正是阿妍,「進來吧。」

本以為她的父母在家,一進去就只有她自己一個人,「你爸媽不在家?」「還未下班呢。」「哦,這兩天為何不上學呢?」她正拿起幾粒藥丸,瞄瞄手掌握著的幾粒藥丸。「星期天天氣突然冷了,我少穿了。」「這天氣變得快,記得多穿點呀。」「嗯,知道啦!粥給我吧,我去房間拿錢給你。」「哎呦!不用啦,就一碗粥。當我請你,你下次請我吃好吃的。」「好!嘻嘻。」「對了,功課我給你拿來了。讓我來當你的補課老師,給你補回這兩天的課吧……」

過了一天,阿妍才上學。感覺與她的關係已經超出同桌和朋友,為了把握機會,豐富我的校園生活,我決定向她表白,哪怕學校禁止戀愛。

結果是成功的,不多說。


本文章獲輯錄於 《晶文薈萃 精選文章》第 9 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