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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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台上有仙人球、繡球花、玫瑰……仙人球特別醜,而且外形奇特、它像刺蝟一樣,很扎手、暗沉的墨綠色令我感覺不到它的一絲可愛,而其他花色彩繽紛,非常可愛……

我非常不喜歡仙人球,澆水的時候,我會裝作看不見它,避開它,故意不澆水給它。有一次,我澆水給其他花的時候,哥哥突然叫我,把我嚇了一跳,不小心撞到仙人掌,倒刺刺入手指。我哭不停,因為太痛了。因此,我更加討厭它,我常常希望它快枯死、咒罵它、嫌棄它。

我對它的厭惡之情一天天地增加,它真是太礙眼了。

終有一事,令我對仙人球的態度和看法稍微改觀了。我和家人去旅遊,到韓國遊玩兩星期,我心想:「兩星期沒有澆水給仙人球,它應該會枯死了吧!」當時的我只想著仙人球會枯死,完全忘記我還有其他盆栽……

返家後,我發現我的花全部枯死了,令我感到非常傷心。我望向仙人球的方向,驚奇地發現仙人球不但沒有枯死,還多了雜草,它的樣子依然飽滿。

一年的冬天,我生凍瘡,非常疼痛,痕癢難耐。那幾天,我走不了路,甚至還脫皮。媽媽便帶我看醫生,吃了醫生開的藥,仍然沒有好轉,病情甚至嚴重了。那天,爺爺剛好從鄉下來,他提議用仙人球敷傷口。爺爺邊切仙人球,邊對我說:「你別看它的外表醜陋,它卻有很多功用呢!」一星期後,我康復了。我十分高興,因我終於康復了;我也十分內疚,因我錯怪了仙人球,它並不是一無是處;我十分擔心,因爺爺每天都切了些給我敷傷口,幾乎已經切掉大半個仙人球了;它的美是內在的,而不是外在的。

我感到羞恥,也感到仙人球的生命力,是多麼的頑強;它的外表平平無奇,但功能大;它願意默默仙付出;當他面對世人的誤解,也毫不計較。

那件事後,我越來越細心照顧仙人球,它越來越可愛、生機勃勃、顏色蒼綠……


鄭子遴先生評語

用第一身的經歷描寫仙人球帶給自己的省思,簡潔有力。


本文章獲輯錄於 《晶文薈萃 精選文章》第 9 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