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的一段路

「小小的我,害怕太孤單太靜。」過去的我,不喜歡吵鬧,而現在的我比起寂靜更喜歡吵鬧。因為吵鬧,令我想起三歲的那一夜。

在我三歲的某一晚,我身旁缺少了媽媽的溫暖,「阿爸,媽甚麼時候回來?」「不知道!」爸爸看著電視,對我說。我走向房門,等待那個一回來就抱著我的身影。「妍,我回來了!」媽媽打開房門抱了我一下後便放下東西。

「妳滾到哪兒了?」爸爸大聲地向媽媽怒吼了一下。我看到那個被電視所照亮的臉,正在狠狠地瞪著媽媽,這跟我平時所看到的臉完全不一樣,從前一直掛著笑容的臉消失了。「工作啊!」「工作會這麼晚嗎?八成是去玩了吧!」在旁邊的我看到兩個國家的爭鬥。

突然,我看到媽媽的臉上落下如珍珠般大小的淚。「你就是這樣,完全不聽解釋。」爸爸最後無言以對,再次把頭轉向電視,媽媽就在床上繼續哭。從此他們兩個之間便出現一堵無形的牆。

自從那一件事後,他們在我面前仍然維持和平相處的樣子。「停止吧!不要再裝了,這只令我感到很痛苦。」小時候的我不停地這樣想著。後來,媽媽在越南再跟一位男性一起。把一切放在眼中的我多多少少也會感到寂寞,但這些寂寞變成了令我堅強的養料。漸漸地,我透過自己的抒壓力方法把內心的不滿、所有寂寞感覺消除掉。結果就造就成一個不會在他人面前流淚,對悲傷事情沒有感覺的我。這真是好嗎?我不知道……只要這樣就不會被他人覺得我軟弱了。

即使有人認為我很奇怪,即使有人因此討厭我,即使有人因此遠離我,全都不要緊。因為這些是為我未來做的準備,令我擺脫過去軟弱的自己,讓我變得堅強的方法。這個就是我成長的故事。


林翼勳博士評語

三歲所受的負面影響,塑造出孤癖的性格。若非為文而造情,則筆下真能表出家庭不和諧所產生之傷害矣。


本文章獲輯錄於 《晶文薈萃 精選文章》第 10 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