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變化萬端的天色中找到快樂

東方的曙光給天際編織成了一幅彩圖。晴時,萬里晴空呈藍青色,有片片的白雲成點綴,時而白兔和威龍在一片淡藍色的天際中歡跑翱翔。雨天時的天空也有別樣的美:電閃著,雷打著,風捲著雲,雨乘著風,整個天空像是一個大舞台……

平時,我時常會望著天空,欣賞著它的變化,無論風雨,無論陰晴。彷彿我的心情時常會受到天氣的影響,或許我永遠不能像古仁人一樣: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每當我生活中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望向晴天,看著那在空中爭奇鬥艷的雲兒,有白虎大戰神女,有宮殿被敵破壞……有趣極了!這充滿快樂與故事感滿滿的天空,不禁一時令我「寵辱皆忘」,心曠神怡。心情再也不似之前那樣低落,反而生出與不愉快奮鬥的心思。又或者,望向雨天時,小雨淅淅瀝瀝,灌溉世間萬物,也使我由衷地感激。從房間窗戶望去,整個小區都似被一層灰色薄紗籠罩,彷彿天都心疼我的遭遇,想幫我沖刷走所受的委屈與不快。此時,我被安慰,往往更加振作起來。心情好點時再望去天空,小雨已經過去,天邊彩橋出現,似為我感到開心,也似為我感到欣慰。

為何我會喜歡天空?有一次,我跟小伙伴在麥田玩耍,那時調皮,不顧大人的勸阻,被土堆絆倒,把膝蓋磕破了皮,滲出血絲。為了讓我轉移注意力,小伙伴說了句:「看!UFO!」我知道他是想不讓我太過注意自己的傷勢而感到疼痛,一邊說著「哪有甚麼UFO?」一邊配合的往天邊看去……那是我第一次仔細觀察它。那時正值黃昏,不同於平時的湛藍,五點多的天空由金黃變成橙紅,甚至有些許酡紅。說是油畫,少了幾絲韻味;說是水彩,少了色澤明快;說是國畫,少了那幾乎觸手可及的真實。我想,不管我用多麼美麗的詞匯去形容它,都不及它千萬分之一。若是世界聞名的作曲家來到,恐怕也只是描繪出它其中的一點驚艷。我只是恨:為何當時我沒有讓媽媽給我買手機,讓我記錄下這美妙絕倫的一刻,即便沒有了現實看見的生氣。回過神來,我意識到自己的傷口已經停止滲出了血絲,而我的伙伴因「搖不醒」我,又擔心我的傷口,已把我外婆叫來了。我腦中一閃,趕緊大喊離我還有近百米的外婆,讓她快拿出手機給我拍下來。看著外婆一臉擔憂絲毫沒注意我說的話的樣子,我急得直接跑去她那裏並翻出她的手機,完全不顧自己的新痂竟已裂開,又開始滲血。當我把手機舉向天空,才發現天邊的紅已沒有了大半,開始變得有些霧濛濛的。但即使這樣,這捂上了紫色面紗的火熱女郎依然保持著她的神秘,永遠住進了我的心裏以及外婆的手機中。

從那之後,我便像被蠱惑了般,經常在傍晚尋覓著。雖然晚霞一樣美麗,但依舊少了幾分當時初見的味道。後來,媽媽把我從外婆那接回了城市,那曾經因夕陽而散發著的耀眼金光,被城中商樓的玻璃反射出的光刺取代。沒了當時農村田間的柔和溫暖,多了照進現實的刺眼炙熱,那曾經在夜空中閃耀的星,亦因城中夜晚時亮起的燈牌而害怕躲藏了起來。

但是,我還是愛著它,愛著這片天。不僅僅是因為它那變幻莫測的雲霞,更多的是它帶給我的愉快。它讓我知道狂風暴雨後必定會出現原本湛藍的本色;就算閃電曾劈開了攻,之後也能修復成原本的一望無際。風會帶走我的悲傷,天會彌補我的快樂,而我將因這快樂向古仁人說:「我或許到不了你們那種境界,但是我會因這片天過得開心及有意義!」


林翼勳博士評語

天色變幻成了人類的教誨師,不但令人快樂,而且生活有意義。


本文章獲輯錄於 《晶文薈萃 精選文章》第 14 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