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遊舊地所見有感
- 作者: 王樂樂
- 寫作年級: F4
- 寫作日期: 2024-11-14
- 學校: 佛教黃鳳翎中學
時隔七年,再次返鄉過年,對於七年前故鄉的全貌已有些模糊不清,一切都因未知而覺得更新奇。那蜂擁的街市還在嗎?外婆家的「來財」還會朝我搖搖尾巴嗎?但唯一確定的是,再沒有那魁梧的背影拉著我的小手在院子裏玩鬧了……
回村的路途中要經過街市,記憶中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復存在,而是添了幾分冷清與肅殺。沒有兒時高掛的紅燈籠等爭相入眼的紅色吉祥物,沒有攬客拉生意的小商小販,相反的是倒閉的小店多了起來,全然感受不到兒時濃厚的年味。雖然一路順暢,沒有堵塞,但不知為何內心生出一絲失落。無法像小時候那樣坐在車內、搖開車窗,來往的車輛上出現我熟悉的面孔與父母交談並約著下次見面。而今,馬路上空蕩蕩的,冬風拂過連地面的積雪也生出孤獨空虛之感。經過街上唯一的商場,腦海中不禁浮現人山人海的景象,滿道的小攤圍起一圈裝飾的紅燈籠,「山東大章魚」、「長沙臭豆腐」都是我和哥哥經常光臨的小攤。如今,就連掉落的包裝袋也成了這片空地唯一的慰藉。
這次重遊舊地,望著眼前毫無生機與年味的景象,我坐在車裏慢慢搖上車窗,像個束手無策的逃兵蒙蔽雙眼妄想逃避這蕭條的現狀。
進入鄉下的小道裏,會穿過幾顆參天大樹,但在記憶裏這些樹好似沒有如此之高,也許是它們也伴著我的成長而變得「年邁」。翠嫩欲滴的葉子撫著車前的玻璃,好似是因七年不見,在與我們親近、撒嬌。伴著老樹的指引,我們很快來到外婆家。外婆家早已失去從前的破舊,經過裝修與翻新後,那股從心底油然而生的溫馨從未減少半分。「來啦!」外婆激動迎接的同時,來財卻對我們吼叫不止。不過仔細想想,我們與來財也不過是在視頻電話裏有過幾面之緣罷,也不能要求它與我們有多熟悉與親近。外婆給了我一個大擁抱後便拉著我去裏屋吃飯,不過過了七年,我的吃辣能力大大減退。小時覺得是人間美味的飯菜,可如今對我來說算是上是一場「酷刑」。外婆見狀不停給我倒水,遞水的瞬間,我怔住了,實踐彷彿回到七年前,外婆的笑臉弧度未減少半分,只是臉上留下了幾條歲月蹉跎的痕跡。
這次重遊舊地,本已為街市蕭條景象大失所望的我,外婆的擁抱卻重新讓我的心被一股暖流襲入,七年前的那片給我溫暖、歡快的舊地如今也依舊溫暖著我。
離開外婆家後,回到自己的家。終於見到了裝修後的全貌,仔細觀察有我設計痕跡的地方。院子裏已被打掃但又疊加了一層薄薄的積雪,十五顆完完整整的小樹、外婆經常來照料的小白菜等景象無一不讓我感到激動。這些景象組成一卷令人嘆為觀止的畫面,讓我想深深地刻印在腦海裏。與七年前的舊屋相比,多了幾分精彩,失去了幾分破舊。但望向院子外、屋後無人清除堆積的厚雪,腦海中控制不住地浮現爺爺的身影,那擔心我吃席吃不飽夜晚為我炒飯的身影,矯健高大牽著我小手在雪中打鬧的身影……熱淚浸濕眼眶,心中無法停止對爺爺的思念。但這淚是幸福的,這片舊土仍然留有爺爺的痕跡,永不會被我們遺忘。
這次重遊舊地,有失落有激動,不再熱鬧的街市,街上沒有熙熙攘攘的人群都讓人覺得這片舊地失去了年味。但這兒仍有讓人牽掛的東西,外婆的擁抱、笑容,爺爺的痕跡與美好的回憶。
稀落的街市、來財對我的喊叫、減退的吃辣能力,煥然一新的屋子,無不在提醒我與這片舊土地疏遠與陌生。這次重遊這片舊地予我的所見所感,也將讓我未來不止一次地重遊這片蘊藏無數深刻回憶的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