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蔴菜籽》閱讀報告

作者:廖輝英
出版社:九歌出版社

(一)內容簡介

從《油蔴菜籽》一書中,透過作者廖輝英的文筆和故事,反映出當時社會裏對男女性地位和婚姻戀愛觀的看法。

作者以自述的手法,從女性的角度,透過仁惠的家庭生活,講述女性被中國傳統婚姻觀念綑綁,亦無地位可言。仁惠最後擺脫「油蔴菜籽」的命運,選擇自己的伴侶。

(二)閱後感想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一向被認定為人生成長的必然階段。從古至今,婚姻都是中國人眼中的人生大事。父母和長輩認為女孩子長大後便應該要嫁人,否則就會感到顏面無光,而男孩子也需成家立室才算是真正的長大了。因此,很多大戶人家的父母為了讓子女的嫁娶有保障,他們在子女還未出世就已經為他們指腹為婚。即使不是指腹為婚,他們在年幼的時候也會被父母許配予或聘定門當戶對的公子哥兒及黃花閨女。

女性的地位在舊時中國社會是非常低的,一旦結了婚就不會輕易離婚,即使是離婚也要是由男方以七出之條休妻,這對女性缺乏尊重和公平。在中國傳統道德觀念下,儘管二人之間沒有了愛情,女方受了多大的委屈,都不能離開丈夫。就好像《油蔴菜籽》中,仁惠的母親充分表現出中國傳統女性「從一而終」的婚姻觀。她被外祖父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嫁了他認為老實可靠的小伙子。在仁惠的父母來說,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戀愛,只有父母的旨意。可是,仁惠的母親常常被丈夫以暴力、冷淡無情對待,即使如此,她不管是為了兒女們還是因為道德觀念的問題,都不可能離家而去。仁惠的外祖父曾說過他為母親左挑右選的女婿雖然不好,但這是她的命,母親只可忍耐。可見,這就是中國傳統道德觀念的綑綁和悲哀。

除此之外,《油蔴菜籽》亦印證了在中國傳統社會裏,女性必須遵守三從四德的在家從父,出嫁從夫,老來從子。仁惠的母親因聽從父親的話,誤嫁給一個浪蕩自私的人,要遵守夫為妻綱的禮教,又要對丈夫言聽計從。當她年老了,她非常依賴兒子,更認為兒子才能為家族繼承香火。這亦說明女性的地位在當時是十分低微。

婚姻在中國家庭佔著一個非常重要的位置。古舊社會有一種傳統思想,認為「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而中國人結婚的最主要目的是為了傳宗接代、開枝散葉。《油蔴菜籽》曾提及仁惠的外祖父為了想繼後香燈而連娶六個妾身,由此可觀,在那時的社會,家族的延續才是婚姻最主要的目的,戀愛根本算不了甚麼。

仁惠的母親是「油蔴菜籽命」。她的人生任憑命運的安排。仁惠由於長期受到父母失敗的婚姻影響,深深領悟到傳統觀念對女性的不公平,她堅持自己的決定,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她認為自己選擇的伴侶,甚至婚姻都能帶給她幸福。這是一個古今婚姻戀愛觀演變的一個重要見證。

隨著時代變遷,男女的地位也隨之平等,現今的「男女平等」取代了傳統「男尊女卑」的觀念,女性終於受到尊重,得到公平的對待和機會,男女得以融洽平等共處,單從女性地位的演變,已可見社會發展不斷進步,正邁向更美好的將來。

現代婚姻中「愛情」成了更重要的因素,不少夫婦婚後仍想有自己個人的發展,尤其是那些有較高教育水平的夫婦。由此,「生育」就與「婚姻」分離,「生兒育女」亦不再是婚姻的指定動作。

另一方面,現代對婚姻的價值觀雖與中國傳統社會裏的不同,不再只是為了傳宗接代,不須再被三從四德綑綁。但這代表現今的觀念比中國傳統的好嗎?又不能這樣概括。今時今日的離婚率日趨上升,都是現今社會盛行的自由戀愛和速食文化所致。由此觀之,古今的相比下,雖說現代婚姻中有真正的「愛情」,但亦缺乏了傳統「從一而終」的觀念。

現代的婚姻觀念及傳統的婚姻觀念各有其可取之處,所以我們應採取其中庸之道,演變出一種融合新舊思想的婚姻觀。


林翼勳博士評語

由評書而帶出婚姻問題之變化,亦傳統與現代之異,頗有所見。


本文章獲輯錄於 《晶文薈萃 精選文章》第 4 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