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在逆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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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在這條小河裡有一群正在沿著流水緩緩前進的魚群。魚群裡正有一條小魚帶著疑問去找著魚群的領導,領導看著牠那充滿疑問的大眼睛就微笑著問:「孩子,在想甚麼?」

小魚接著說:「前輩,為甚麼我們是一直往大海的方向前進?為甚麼不是往高山去呢?」「那是因為水向低流,我們順著水流前進不用那麼辛苦,而且我們的族人基本全部都是在大海裡生活,那裡的無拘無束肯定令你不想離開。」

「那為甚麼我們又出生高山裡呢?」 「那是因為遼闊無邊的大海對於幼小的你們很危險,所以你們的父母才到高山裡把你生下來啊!所以不要逆著你父母的意,因為他們一開始就為你付出了很多,而且這路不容易啊!不說了,快快跟著隊伍前進去!乖!」

小魚還有很多要問,很多為甚麼在纏繞著牠那冰冷的小腦袋。不過,牠知道是不可能在前輩們問個明白的,所以牠決定離隊回頭尋找自己的答案。

轉身看著遠處連綿不絕的高山,川流不息的溪流、江河。牠發現自己是多麼渺小的!逆著幽幽流動的水流,每一步都變得艱辛。看著一道道倩影游過,感到格外的孤單。

當游到平靜的湖泊時,一條外貌平凡的老魚游過來問道:「孩子,為甚麼會出現在這裡?是不是迷路了?你好像是下游那群魚群的吧!」小魚連忙說道:「是啊,老爺爺,不過,我不是迷路,而是在尋找一個答案,到底水的根,水的源在哪裡?怎麼樣的?」老魚尷尬的笑著:「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呢!不過聽說是在前面很遠很遠的地方,或許前面的大江小河有人知道,你可以去問問!」

小魚道謝後再度朝目標前進,穿過大的、小的、彎曲的、圓缺的湖泊……

前面的水流開始慢慢的變強,路也跟著變得崎嶇嚴峻。逆著水流往前衝擊時,身旁出現一條有粗壯身體和黑漆漆的鱗甲的大魚說明牠生活得不容易。大魚雄壯地吼著:「兄弟!你在看甚麼?看你不像本地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快離開吧,大江的兇猛不適合你!」小魚微微地壯起身體同樣地喊著:「大哥,我不是來度假,也不是來訓練的。只是來著想尋找水的根源在哪裡,請問大哥知道不知道到底是在哪裡,小弟想去看一看!」大魚黑臉一羞就說:「這個大哥真不知道,不過聽說上游的兄弟知道一些甚麼的,小弟你可以去問問。還有,如果小弟找到了答案,記得回來告訴哥們!」

小魚向大魚討教了渡江的方法和技巧後,萬分感激地離開了,往著上游前進。

滔滔江水逐漸變成暗流喘急的河谷,河流裡碎石橫飛,左閃右避不斷地尋找著掩護的小魚,早已傷痕累累。當小魚勇往直前地衝到河谷盡頭的大型瀑布時,一條幼小敏捷的魚兒忽然出現在牠身前,小魚先驚嚇一退再興奮一進到魚兒寸指之位前。繼而激動的問著:「魚兄,請問上面是不是水的根源?」魚兒奇怪地看著小魚,低聲說:「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因瀑布太高了,我沒法上去,不過知道上面是甚麼!不過以前的前輩說,水的根源就在不遠處,或許你有這能力上去發現那兒的寶藏!不過我跟你說,因瀑布這麼高,就算你能上到,可能不能回來,因為很容易被水流沖下,再撞到潭裡的岩石而死亡!所以我提醒你!」小魚微笑而又認真地說著:「我經過了那麼多的困難,那麼多的劫難。就算死也死在上面,魚生無憾啊!」

小魚不等魚兒的勸說就衝了進瀑布水簾之中……

早已傷痕累累的小魚看著前面的冰山,牠知道這就是牠一直想找的答案,水的根源原來不是牠想像中那樣的可怕。雖然這裡沒有小河的溫柔文雅,也沒有湖泊的寧靜安逸;不過,這兒並不像河谷的嚴峻凶險,也不是江河的磅礴兇猛,只有雪白通透的冰塊,還有在冰塊旁流著的一絲絲水流!

看著地上鱗片,這尾傷痕累累的小魚想起以前順著水流的時光,想起水流下方的父母、兄弟、朋友;又想起逆流而上時認識的朋友和困難的光景;牠發現了不管是順境或逆境也好,只要全情投入,定能在當中有得著,這一切的回憶就是自己寶貴的收穫。

縱使小魚此刻傷痕累累,但牠望著眼前那通透的冰塊,身上的痛楚彷彿也冰封了,牠決定要順流而下,把牠的經歷與其他魚兒分享。


老師評語

故事情節富想象力,起、承、轉、合互相緊扣,結構嚴謹。能善用擬人法,賦予魚兒生命力,力爭上游,竭嘶底里地尋找答案,教育人們要堅持和抱持求真的學習態度。


林翼勳博士評語

人生順道,理想追尋,一小魚逆游娓娓說出,勝似煌煌大篇論道。

陳志雄先生評語

小魚堅毅不屈,虛心求學,原來只是成功的部份元素。更重要者,是牠不隨俗,不人云亦云,堅持追求真相的意志。而最後小魚決定返回下游,與同類分享經驗,突顯無私的精神,是為錦上添花。


本文章獲輯錄於 《晶文薈萃 精選文章》第 5 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