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子

晶文薈萃 十優文章

尺子,不僅是度量長度的工具,也是我所敬愛的物體。它完好時是那麼直,被人扭曲時,寧粉身碎骨,也不願保持扭曲的醜態。

那年,我還在內地讀書,在一次期末考試前,我慌了,總是怕考砸,於是我在考試時,作弊了。

之後,我回到了家裡,心中還剩有一點恐懼。隨後,父親板著臉問我:「考得怎麼樣?」我故作輕鬆地說:「還行!」他的臉,不再繃緊,但感覺氣氛更緊張了。他的憤怒表現在了臉上。他拿起桌上的尺子,大力地打在桌子上,隨著「啪」的一聲,尺子在不停地震動。我開始怕了。「說謊!」他吼出了兩個字。剎時,周圍安靜了,僅有兩陣呼吸聲。過了一會兒,他不再憤怒,反而是語重心長地問:「為什麼要做小抄?」他又補充了一句,「你的小抄我昨晚都看見了,本以為你不會用,但你現在的表情已經出賣你了!」我還未來得及說句「對不起」,他繼續語重心長地說:「考試盡力就好,為什麼要作弊呢?作弊的成績,要的心安嗎?」他隨手拿起桌子上的尺子,慢慢地彎曲它,不一會兒,那尺子爽快地斷了,乾脆利落。父親繼續說:「這尺子,一直都那麼直,當他被人扭曲時,爽快地斷了,也不願保持扭曲的醜態,而你卻甘願墮落,扭曲自己!」他嘆了口氣說:「看,這尺子斷了還是直的,你醒醒吧!」之後他不再說什麼,大步走回房,只剩下我一個人……

之後,我向老師自首了,儘管成績不好,但問心無愧。

後來,那尺子找不到了,但那直直的碎片,我記憶猶新。是那尺子,照明了我的心。它是我敬愛的物體,同時也是不停鞭策我的鞭子。


鄭子遴先生評語

嚴父以尺子作譬,向兒子醍醐灌頂,往事寫來歷歷在目,令人印象深刻,遣詞造句間有沙石,卻無礙整篇文章的可讀性。


本文章獲輯錄於 《晶文薈萃 精選文章》第 9 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