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以「站在頒獎台上的滋味,不該如此。」為首句,續寫這篇文章。

站在頒獎台上的滋味,不該如此。

可以站在頒獎台上的人從來都是優秀而有努力付出過的。能夠站於台上是多麼光榮、令人高興的事;而看著台下觀眾的我,卻是如此心酸。

一年一度的頒獎典禮再次到來,學校大大小小的人物,皆現於禮堂,人滿而擁擠,熱鬧而嚴肅。假設禮堂的俯視圖是以台上為前方,以中心為原點的直角坐標系,得獎學生均聚在第二象限,其他象限裡則是仍需努力的學生,而我亦被稱為「第二象限裏的男人」。開席了,校長一如既往地演講著,毫無特色,同學們亦是不厭其煩地以熱烈的掌聲回應著。直到司儀的開場白,「學校舉行大型的頒獎典禮是為了證明同學的付出和努力,鼓勵每一位勇往直前,爭取成為台上的光芒。」也許同學們聽著這番老套的說話沒有甚麼感想,只是任由生活向前走,自己卻不懂進步邁前,而我卻有很大感觸。

想起考試的分數,看見熟悉的禮堂,感觸的話語不斷在耳邊迴響,思緒被一剎那拉回考試之前。

將近考試,所有同學都在努力溫習,用功讀書,雖然他們心知要考滿分是迫近不可能的,但只為求更好的成績,不要辜負父母或是老師的期望、跟自己說我有曾盡力拚搏,不論結果如何。而我則恃著自己的天資,隨便溫習兩下子便能取得高分,繼續抱懷頑皮的老個性,不去面對考試,只顧遊樂,甚至會找人結伴,可是得到的只有一萬個帶著「要溫習」的理由的拒絕。

直至考試,有人心慌,有人胸有成竹,我則是繼續輕視。那一段時間,近乎每一份試卷做起來相當有難度,會遇見我不懂的問題,會遇見我忘記的課題,也會遇見無情冷酷的時鐘,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在漫漫的問題海洋之中嘗試尋找出口,卻迷失了方向。我一邊看著試卷一邊埋怨自己,為何不多加用功,在無盡的自責和懊悔之中結束了考試。最終,在僥倖之中,考取了中上的成績,獲取了個細微的獎項,是不理想的,平日高傲的我只是靠運氣混入了「第二象限」,心裡十分不好受。

當我從零碎的回憶之中回來,已輪到我踏上台上,與其他實至名歸的同學一同站著,領取那本不該屬於我的榮耀,老師雙手奉上獎狀給我附上一句恭喜,台下付出了許多努力的一心把她的失望、可惜傳入我的眼中,我暗忖著,我沒有資格站於此,酸溜溜的感覺一下子湧上心頭。

早知當初,我並不應該輕視每一個考試,而應盡我的所能,做到我的最好,讓那隻七彩鳥一鳴驚人,一飛沖天,光明正大地站在台上,感受同學的欣賞,讓燈光的溫熱沸騰我的熱血,做到司儀所說的勇往直前,成為最耀眼的自己。

其實不單止我,每一個你都可能有著一個尚未點燃的自我。請不要再為自己找無謂的理由,讓自己的才華被掩蓋著。鼓起勇氣擺脫枷鎖,做最好的自己。

我相信,我和你都能做到。


林翼勳博士評語

盡力做好份內事,才不致因失敗而悔恨,從而活出耀眼的自己。


本文章獲輯錄於 《晶文薈萃 精選文章》第 15 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