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立刻去。這幾天我們得發慌呢,求之不得!……什麼?怕我遲到?你知道我司馬謙是不會遲到一秒鐘的!」我掛斷電話,立刻穿好衣服衝出門外。
我走到樓下,驚奇地發現他的車就在路邊上停著,而他則站在車門旁,對著我笑。我跑到車門前,對他笑道:「哎呀,陳年老醋,你特地把車開過來,辛苦啦。」
暑假剛開始,我已把全部的作業都完成了。每天都呆在家裡吊兒郎當。突然,「陳年老醋」就打電話過來,邀我去海洋公園遊玩。這位叫「陳年老醋」的是學校裡的好友,名叫陳措,別稱就是「陳年老醋」。我和他有幾年的交情,一直以來視他為知己。
他笑而不語。我進到車內,見到司機是一個肌肉結實、十八九歲的男人,應該是陳措的司機吧?真是個有錢的傢夥,還專門請了個司機。可為什麼我之前都沒見過他?過了一會,車開動了。
車子顛顛簸簸地行駛了一陣子後,我發現這條路不是通往海洋公園的。我看不見有任何一個指示牌寫著「此路通往海洋公園」之類的字,遊人也異常稀少。陳措似乎察覺到我的疑惑:「不用擔心。這是一條去海洋公園的捷徑,十分鐘內就到了。」捷徑?以前和他去海洋公園,從沒走過這條所謂的捷徑,頓時我疑竇叢生。但出於對他的信任,也就不多問了。
我們在一個雜草叢生的荒郊野外下了車。四處一個人影也沒有,哪裡是人山人海的海洋公園?。我緊張地問陳措:「你不是說去海洋公園嗎?怎麼改成郊野公園了?」他面無表情,冷冷地回答:「海洋公園?去那兒幹嘛?我們的目的地是這裡。」說完就陰陰地笑起來。我只在電影裡看過這張笑臉,它令人產生一種不安的感覺,使我渾身不自在。這時,我立刻想到一個字:跑!
我邁開腳步準備逃跑,但那司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車裡跳出來,用他異常強壯的手臂,像捉小雞似的把我捉住,使我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陳措一臉奸笑,慢慢走到我面前,邊走邊笑道:「好個笨司馬,不要浪費氣力了,逃不了的。你不知道甚麼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嗎?還好你為人老實,我跟你這幾年的交情可以如此輕易地騙了你。」我拼命掙扎,使勁地挪動全身,直到筋疲力盡時,身子仍然被司機的鐵爪鉗得牢牢實實。陳措一拳打過來,我眼前一黑,當場就暈死過去。
醒來後,發現我身處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房子裡,唯一的光源是來自天花上的小燈泡。透過昏暗的燈光,隱約看到牆角裡散落著兩三個紙箱。房子裡彌漫著一種發黴的味道,空氣裡滿是灰塵,難受到極點。我想大喊救命,但口被膠布封住了,不能開口;想揭開膠布,但雙手被死死地綁在一起,不能動彈;想逃出去,但我滿腦子混亂,不能鎮定下來。
等眼睛完全適應了,我才發現陳措靠在紙箱旁。一股從未有過的怒火從心裡升上來,想立刻跳起來暴打他一頓。我不停地扭動,弄得地板「咯吱咯吱」地響。他走到我面前,露出他猙獰的面容,一邊晃著一把鋒利的刀子一邊說:「醒了,傻子?我正在盤算先從你的頭,還是你的肚子下手。無論如何,我都會慢慢折磨你。這把刀我都磨了三天了,現在就試試這刀……啊!」忽然,他慘叫一聲,趴倒在地。
幾秒後,他醒了,但看上去非常虛弱。他丟掉手上的刀,說出了一個令我大為驚異的事實:「對不起……拐你……迫不得已……記得……我散學禮……沒出席吧?我被……黑社會……綁走……他們……注射……藥物……我體內……不能……控制自己……叫我做……就做甚麼……性格……也變了。」
真有其事?我才不相信!這傢夥一定是在做戲,每一句話都不能相信,絕對不能相信!爾後,他發出陣陣呻吟,虛弱地說:「啊……藥效很快……生效了……想辦法……逃出……不然……另一個我……會……」接著就暈倒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得快點找辦法,逃出這令人窒息的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