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敲了敲廁所的門,並問:「你還好嗎?」譚同學哽咽着說:「謝謝你來……關心我……我……」
門外一響起「噠噠噠噠」的聲音,我就知道是訓導老師來了,應該是有同學去找她,只見她走進廁所敲門的同時又提高聲量說:「譚同學,請你馬上出來!」
過了一會兒,他慢慢地走出來。出乎我意料,他並沒有垂頭喪氣,反而帶着憤憤不平的神色,在我看來只像是受了冤屈。但訓導老師卻不吃這一套,在她眼裏譚同學只是一個屢勸不聽丶不受教的學生。
在問了幾個同學後,訓導老師終於了解了事發經過,也不聽解釋就決定給他兩個小過,一個是打人,一個是偷東西。
放學時,我看見他呆坐在操場的長椅上,一動也不動。我鼓起勇氣去問他,他才把他鮮為人知的背景說出來……
他出生在一個普通的中產家庭,父親是個送貨司機,母親是中學教師,生活原本還不錯。可是好景不常,他五歲時父母出車禍雙亡,從此性情大變。最後他由叔叔姨姨一家人照顧,因此他對「沒家教」丶「你父母……」之類的詞語很敏感,只要有人觸及他的底線,就會變得十分暴躁。而他的叔叔姨姨平日工作繁忙,也不過問他的校園生活,因此對他對學校的表現一無所知。
而關於筆袋失竊一事,他是被冤枉的。第二天張同學在校務處找回筆袋。由於沒人能確切證明譚同學是小偷,訓導老師便取消了他一個小過。整件事便不了了之,成了無頭公案,至今仍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