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初中生。本應,今天也過著同樣苦悶的生活,上天卻讓我遇見了他。
一開始,我以為自己沒睡醒看錯了。於是我瞇了瞇眼,揉了揉,面前還是有著一個身穿古裝的英俊男子。他長長、烏黑的髮絲在陽光地下顯得特別閃耀。他蹲在地下,用高挺的鼻子嗅著毫不顯眼的野花。
「哇……」我不經意間驚呼了一聲,因為自己從沒有看過如此美麗的畫面。那人轉過頭來,用深邃的目光注視著我,他幽黑的眼珠裏似乎藏著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海,快要把我吸進去一樣。
「請問……」他的聲音就如大提琴的琴音一樣悅耳動人,敲打在我的耳膜上。「是!」我緊張得聲音都震抖了起來。「現在的年份是?」「公……公元2018年!」
「……」他沉默了,薄薄的嘴唇抿著,似乎思考著什麼。他蹙眉不語,使我不好意思打擾。
「姑娘,妳現在所去何方?」隔了一會兒,他又開口問了個問題。
「學校。」我答。啊,糟糕了,我連上學這回事都快忘記。怎麼辦?要遲到了!我看著他,他好像裝著一肚子疑問,但是我已經來不及回答他。
「學校是,像書塾的那種地方嗎?」「是的。」「你似乎很趕。」「嗯,我快遲到了!」「那便請你允許我助你一臂之力吧!」
男子抓住了我的手臂,我感受到身體輕微地晃動了一下。眨眼間,我們已經從原來的地方穿越到學校門口。而他則穿上了校服,剪了短髮,被藍色的西裝長褲襯得英氣逼人。
「嚇到了?」「沒有。」我在想:他都從古代穿越過來了,有什麼還是不可能的。
「學校是個怎麼樣的地方?」他繼續問著,但是我恐怕不能給出一個讓他滿意的答案。我沒有開口,他就站在我旁邊靜靜地等著,感覺是一位相當有教養的人。
良久,我終於給出了答案。「我們在這裡學習、結識朋友,還有學會怎麼與人打交道。」我不敢告訴他我們班有霸凌出現,被霸凌的日子既黑暗又無助。縱使我能夠明白被霸凌的感受,我還是沒勇氣對他伸出援手,每日每夜都被罪惡感折磨著。
「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為了不引起尷尬,我快速地轉移了話題。
「周瑜。」「什麼!?」「周瑜。」似乎怕我聽不清楚,他慢慢地重複了一次。
「他。不,是您。您不是應該三十多歲嗎?」他的長相與《三國誌》中描述的一模一樣, 「長壯有姿貌」,有劍眉英目和輪廓分明的臉孔。
「這個本人也不太清楚, 只記得自己在趕回駐地江陵途中染了重疾,有一天辛苦得連眼睛也睜不開來。醒來後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十多歲時的樣子。」是,他就是在那個時候死去的。雖然現在外表是個約17歲的少年,可是歲月的痕跡卻在他的眼眸裏若隱約現。
進入課室,就看見那群人在高談闊論,異常吵鬧。我想繞道而行,希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周瑜卻拉住我的手往課室中央走。
「以後請走你應要走的路!」即使他降低了音量,但還是不減威嚴。的確,我這樣懦弱的性格,在堂堂大都督的眼中肯定是難以令人接受。
「抱歉。剛才語氣重了。」坐到位置上時,周瑜小小聲向我道了歉。
「我知道您是為我好。」周瑜真的像史書記載的一樣,待人親切、溫文爾雅。明明我們才第一次見面,他卻當我朋友一樣無話不說,一點架子也沒有。
「你能告訴本人發生了什麼事嗎?」果然是神機妙算的大都督,這麼快就感覺到課室裡的異樣。
「是這樣的……」到要說出口的這一刻,我卻猶豫了起來。跟周瑜說的話,他又能做到些什麼呢?他既不熟悉我們班的狀況,又不理解香港學生的感受。告訴他,只是徒添他的麻煩。
「是我想要幫助你,我不怕麻煩。相信我,一定有辦法的。」語氣堅定不移,一字一句都慢慢地敲打在我的心臟上,給了我無限的信心。
「我們班的排擠很嚴重。我知道他們只是想要在弱者身上獲得自信心,但是我還是無法鼓起勇氣反抗他們。陳怡被霸凌的日子已經持續了三個多月了,明明當初只是說錯了話。您能夠阻止他們做這種事嗎?」
「嗯,我想到辦法了。你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