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海浮沉

  • 作者筆名:WONG Lok Man
  • 發表日期:2009-07-23
  • 寫作年級:F3
  • 字數:1296
  • 文章類別:其他

時為二零零五年八月,中二暑假。

火熱的太陽正在我的頭頂上,散發出強烈的「熱針」,把我的全身給曬到熱哄哄的。街上的路人大都撐著太陽傘,站在壯大的巨樹下避曬;小朋友更吃著冷冰冰的冰棒。小舌頭舔著舔著,,品嘗冰凍透心涼的夏天佳品。可是太陽並沒有對冰棒姑息,反而把它們加速融化,融化了的冰棒,變成液體,滴在火辣辣的道路上,每滴一下,地面的「熱」都把這些液體蒸發,「吱」的一聲,又不見了。我躲在大路對入的小巷,看著那些液體滴在路上,持續地,持續地,頓時眼前一黑,坐在地上,就暈倒了。

「小子,給我起來!」耳邊傳來一把又粗魯、音量又大的聲音。我揉了揉眼睛,睜大了眼睛,發現自己被一個粗眉細眼,穿著藍色白間紋背心、黑色短褲,啡色涼鞋,留著細短而濃密的鬍子的人弄醒。他帶著特大鏡片的黑色太陽眼鏡,右耳扣著三個金色的耳環,左耳扣著兩個白銀色的耳環,鼻子的左鼻孔扣著一個小小的圓環;他的右手臂紋了一條紅色的龍,滿身肌肉。看著這個有粗礦外形及聲線、語氣的人就知道他不是一個好惹的傢伙。

「啊!你是誰?」我回過神來,問道。誰知自己的左臉隨即被迷上一個強而有力的拳頭。果然,這個人不是好惹的。

「傻子。我是來收貨的!貨呢?」他揚起左眉,掙大眼睛看著我。

「剛剛在停車場拿貨的時候被人發現了,貨根本沒來得及取完,我便轉身提腳逃跑到這裡,放心吧,我行事小心,現場沒有任何蛛絲馬跡的,唯觸就是未能拿貨。」我說。

「這代表交易不成功,你知道代價會是多嚴重對吧?」他舉起拳頭,作勢要打我。

「等等,」我立刻解釋「我自己也有不小私藏品,免費給你吧!」我脫掉我的鞋子,拿出兩包「白白的東西」。

「算你走運,如果不是我今天心情好,我不會這麼輕易便放過你的,臭小鬼。」他從我手中搶走那兩包東西,繼續說:「來吧,你也品嘗一下。」他要求道。看著他的拳頭,我知道我不能逆他意,閉著眼,吃了幾口。他露出奸險的笑容,拍拍我的頭,便離開了那個又髒、又熱、又隱閉、彷佛與世隔絕的小巷,我一個人坐在地上,流著臭汗,傻傻地笑著,笑著……

不能否認,那是我第一次吸毒。

可能你們不會相信,一個幫助毒品非法交易,又私藏毒品的中二學生,又怎會是第一次吸毒的呢?那你們龍就錯了,我中一開始加入社團,毒品交易只是平常事,至於私藏毒品也只不過是預防萬一,去應付客人而已。卻是我,想也沒有想到那一次之後,會與毒品結下「不解之緣」,想到這裡,我的心頭不禁酸了一下。

時為二零零八年,中三暑假。

一年了,離第一次吸毒的日子是整整的一年。說真的,我這一年的改變也真得有很多。想不到中日二暑假那時所吃的「佳品」給我的感覺是如此的亢奮。那一次之後,每次的毒品非法交易,我都會從中偷取一兩小包,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享受著。每天放學後的直行轉左 —— 廁所便是我的天地。你以為我沒有想過要戒掉嗎?奈何一直吃下去,我發現自己的心情變得越來越好,雖然有時候走路會左右搖罷,恍恍惚惚,行徑古怪,甚至差點被警察逮捕過,但就只有連續地吃,我的煩惱就會消失,頭頂的島黑雲也被一掃而空,看到的東西全是美好的!

「老兄,你還是戒掉它吧。」一位社團的團員說。

「唔……」每一次有人叫我戒掉,我都只會吱唔回答。無他,我只想好好地享受毒品帶給我的特別快樂。這種浮浮沉沉的毒品生活,一直過了很多年……

黃昏,太陽就在我的眼前西斜。綺麗黃昏,代表一天的結束。我伸手去作勢地撫摸太陽,前面仿佛就有一條長長的忘憂橋,通往太陽的天堂。我站起來,閉著眼,風就在我的耳邊吹得「翁翁」響。好像都把我對這個世界的問題都吹走 ——我下定決心,抬起自己的右腳,正想向前踏一步時,卻不料踏個空,整個人在以高速下墜,這麼恐怖的畫面,我卻仍然在傻傻地笑著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