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時常覺得朋友是枯燥乏味生活中名為「開心」的解藥。可無趣的大人们似乎熱衷於將我們的感情血淋淋地剖解開來,來否定我們曾一起經歷過的一切。
殘夏悄無生息地來到了這裏,遲暮刺眼的光芒傾灑在鐵窗上,分隔出了無數形狀。也為樹木披上了披風,樹影斑駁,空氣中有一股若隱若現的果味,一切似乎都沒變,但好像又因為注入了我們的回憶而變了。腦海裏似乎有道聲音撕裂時空,強行把我拉入回憶的漩渦中,將一切的一切娓娓道來。
那時的我還很青澀,用大人的話來說,我就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孩。我性格比較冷淡,並不擅長與人打交道。總是一個人悶着,想着甚麼時候放學。世界就算下一秒爆炸也沒有關係的樣子。那段時光,作為前桌的知南總是向我借筆,一來二去便熟上了。她時常找我談天說地,逗我開心。那時熠熠生輝的她攜帶萬丈光芒闖進我的校園生活。
她名知南姓別,很特別的姓氏。別知南家庭背景不是很好,也不可以說不好,父母在外打工,家庭富裕。但這種家庭養成了她桀驁不馴的性格,反正在眾多老師眼中她絕對不是個所謂的好學生,其實她也不過是個脾氣火爆和氣勢旺點的人罷了。
她會在放學後買糖葫蘆送我,也會在每個小息陪我聊些有的沒的。結果就是,我們成為了最好的朋友。會一起並肩散步,偷偷講別人壞話。在大夏天下喝汽水,在足球場上瘋狂的奔跑,享受著當下的快樂。
古話說物極必反,當我回到家看見放在桌子上被折得皺皺巴巴的試卷時。心情瞬間沉了下來。一見我回來,父母當場便破口大罵,質問我為何又退步。結局就是我重重地摔開房門,與父母開始了冷戰。
在同學叫我和知南一起去校務處時,我心裏便升騰起一陣不祥的預感。這種感覺從腦海蔓延到五臟六腑,又如藤蔓般爬上四肢。果然,恐怖的預感在推開門後得到了印證。門內,我的爸爸正等在那裏,一見我和知南進來便質問到她就是你那個所謂的好朋友。我皺起眉頭,點了點頭。說道:「她是我最好的朋友。」爸爸似乎並沒有理我,自顧自地說着:「你最近成績退步了,一定是你所謂的好朋友影響你,我已經跟知南父母商討過了。你們兩個中必須有一個人轉學。朋友和前途,你們自己選一個。」我驚呆了,腦中彷似有東西炸開來,我知道依照別知南的性格,退學後肯定會不讀書。我不想她這樣。就在我準備站出來時,一直默不作聲的知南提出自己要退學。我腦中的理智告訴自己就讓她退學吧,可我的直覺告訴我不阻止她,我會後悔一世。直接拉住她的手臂,力道大的驚人。在她驚訝的目光中,堅定地看向她,將話一字一句說出口:「我會轉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