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著一束潔白的百合,房間亦被映襯得格外蒼白。使人沉醉的香味環繞著房間,那是媽媽最喜歡的味道。
「媽媽,這是香水百合,你最喜歡的香水百合,很香吧?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會喜歡。」只是床上的人並沒有回應我。
不自禁地握起媽媽的手,手中的觸感卻使我大吃一驚。我細細觀看著,原來媽媽的一雙手已經佈滿皺紋,那是時光和辛勞留下來的痕跡。 記得上一次握起媽媽的手已是多年前,那時那雙柔荑白嫩。只是後來爸爸逝世,需要身兼父職,不但日夜操勞,相處的時間亦變得更為珍貴。
此時想起剛才醫生跟我說:「病人情況嚴重,倘若不進行手術,恐怕會有性命危險。」當然我知道手術的迫切性,但我沒有足夠的金錢支付手術費 ! 看著那潔白的百合,也似乎變得灰暗。
「噠噠噠...」有人要過來了嗎?清晰的手機屏幕燈光光黑暗的對比下顯得明光,同時亦暴露了他的行蹤。「別動,交出金錢!」那人身子顫抖著,應是刀子在脖子上涼意的所驅使。
他顫顫巍巍地拿起鈔票,我心中數了數,只有約三千元,明顯是不夠的。「還有銀行卡嗎?」刀子抓得更為用力。「有!密...密碼是666888。」眼看快得手了,我便放了他。
到了隔天,我到自動提款機打算提取現金。「666888...正確」心中呼了口氣,同時帶有愧疚之情。豈料突然間有人在背後搭了下我的肩膀,我擔心地回頭看,藍色制服映入眼簾,同時手上也被鎖上了手銬。
我心中思索著,搶劫罪是要坐牢的,也正好彌補自己的錯事。
突然想到病入膏肓的媽媽,她還需要做手術啊! 如果我入獄了,媽媽該怎麼辦? 想及至此,我便掙扎起來,警察亦隨之制服住我。
看著手腕上的瘀痕,無論我是動起左手還是右手,雙手也會痛起來。就像是親情和道德之間的選擇,選了其中一個雙方亦無得益,不但進退維谷,更使人肝腸寸斷。
此時淚水已模糊了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