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叫王思明,現就讀中三,我今日要和大家講述我的經歷......
那年,我還是一個小六生,生活一個小康之家,爸爸是一名上市公司主席,媽媽則是一位家庭主婦,一家生活融洽。可是當年發生了金融海嘯,爸爸的公司亦無一倖免受經濟不景氣波及,唯有進行節流,辭退部分員工。當中有數位員工極為不滿,揚言會讓老闆(也就是我爸爸),為此感到後悔,豈料他們後來坐言起行,不放空砲,對我下手......
當天是一月二十二日,學校派發上學期成績表,不出意料,我又成為全班第一名。放學後,為了儘速回家,我抄一條後巷為捷徑,現在想起,那個可能是我人生中最錯的決定。
進入後巷後,有兩把男聲同時叫住我:「思明!」我轉身一看,原來是爸爸的行政部員工,陳偉志叔叔和李崇高叔叔。陳叔叔說:「思明,放了學去哪裏?」正想回應時,突然有一條手帕從背後捂着我的口鼻,我本能反應想大叫,反而吸入大量手帕上的化學物質(我猜想那些是乙醚或哥羅芳),藥效即時見效,我感到頭昏腦脤,肌肉乏力,跌倒在地上。只見陳叔叔和李叔叔一邊奸笑,一邊走過來,我看着時尤如患上深度散光,他倆身邊出現了無數個「分身」。我集中精神,調整呼吸,想運用意志力抵抗藥效,但藥物無孔不透般侵入我的大腦,無論我集中了多少意志,不出幾秒就會被它打散,我呼吸非常急速,心跳前所未有地快。此時,一個男人跨過我上前和陳、李兩人會合,不屑地睄了我一眼,我定睛一看,那不就是爸爸公司市場部高級主任余明理!稍一分心,藥力侵入我的意志,頓時天旋地轉,我盡全身力氣說出:「幫—我—呀!啊......」然後便陷入昏迷了。
迷迷糊糊間,我感覺有人抱起我再放低,慢慢,我重獲意識但全身肌肉都不受控,而且感到手腳都被綁縛着,雖然睜不開雙眼,我還是嘗試找出身在何方,我聽到車輛引擎聲,所以應該是處於他們的車中。時間好像過得十分慢,周遭的車聲愈來愈少,噤若寒蟬,路也愈來愈顛簸。
終於,車停下來,不遠處傳來鐵閘開門聲,有人再次抱起我,進入了一座建築物,再放低我到一張椅子。此時藥力退得七七八八,肌肉仍然乏力但已經可以做到點簡單動作,身子動了一動,沒有猜錯,我仍舊被綁着,我眯起眼睛,觀察身處的環境,尋找每一個可以讓我逃離的機會,但藥物造成的頭痛令我難以集中思維,只記得當時看見桌面有數個啤酒瓶和一些工具。
余明理忽然揮手叫其餘二人過來,並衝過來,雙手同時夾緊我頭部,兩隻拇指強行撩起我的眼,突如其來的強光令我無法適應。他吼向我:「王思明,你給我聽着!你父親害我們三人失業,我們一而再而三地求他不要辭退我們,但他一意孤行地給了我們三封「大信封」。所以你別怪我們,要怪就怪你那個惡魔父親!」我怎會被綁架的?難道他們不知綁票在香港最高刑罰是終身監禁?
我十分害怕,一來不知自己在哪裏,二來,他當時面目猙獰,帶着一股猶如想殺人的聲勢和氣勢,而另外兩人亦用帶怨恨的目光看着我,現在想起還是令人不寒而慄。
余明理接着說:「我現在打電話給你父親,你好好表現啊!」,隨後把牛皮膠布貼在我的口上,再退後幾步打電話和大叫一聲:「動手!」,最初我還不知道動甚麼手,但說時遲那時快,陳、李二人不知從哪各自取出一支鐵製棒球棒,我馬上意識到發生甚麼事,他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我脛骨打下去,痛楚循着神經線一波又一波地湧上我的大腦,被牛皮膠布封口的我只能不斷悶響,甚少流淚的我亦強忍不住,淚水如缺堤般源源不絕地流下來,而且一直在掙扎着,面容扭曲。
與此同時,余明理對電話另一端的爸爸講了一番話,並一邊奸笑着,我可以想像到爸媽知悉後會有多焦急和緊張。突然,陳偉志不知在何時停了手,一把就把膠布撕走,再繼續用球棒虐打我。脫去膠布後,我馬上就喊了出來,余明理把手機端到我面,說:「跟你父親說幾句話。」,在不斷虐打下,我根本講不出任何話,十多秒後,余繼續和爸爸語音對話,我隱約聽到他講出一大堆要求和為我準備好四隻義肢!為我準備四隻義肢?不,不,我一定要離開這裏。
他們三人再輪流虐打我一個多小時,然後便上了一樓睡覺,李崇高臨走時還留下一句:「好戲在明天。」,更令我意會到我的四肢岌岌可危。我身體開始釋出大量腎上腺素,讓我維持在作戰狀態,腦部高速運作,而我絕不會坐以待斃,定要脫離此地方和這三個綁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