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關掉了手機,選擇逃避;選擇逃學;選擇避開父母的責駡,我心中帶著不安,漫無目的地四處遊逛,亦沒有心神去注意路上的行人風景及一切。心中的焦慮不停壓抑,這根本不是我想像中的逃學,想像中逃學應是為不用上課而開心,任意玩樂沒有煩惱。
我在街上一邊踢著石子,一邊走著。不禁思考父母是否會發現我沒有想哭呢,父母是否會焦急地尋找我呢?我想應該是沒有的,他們只會在意弟弟,他們認為弟弟比我成績更好,認為我一無是處,當然亦不會在意我是否在學校。他們不曾理解過我的困難,亦不曾去瞭解我的煩惱。他們只知道我的成績比弟弟差,因為我不應如此。
走著走著我便走到了一個公園我看見許多已經放了學的小孩和家長,看著那個旋轉的遊樂設施,我記憶不禁回到小時候,我也曾與父母在公園中,無憂無慮地玩耍,但自從弟弟出生後,他們便將放在我身上的注意力,放到了弟弟身上,再不曾帶我到遊樂場玩耍。
隔閡由此而生,弟弟從小學習成績便很好,父母不免得將我和弟弟作比較,亦是一次又一次的比較令到我心中的壓力倍增,不願在面對父母和老師失望的目光。心中的內疚,自卑,不自信不斷增生,將內心一切壓倒。我不願再面對父母不再和父母傾訴這困難,但亦渴求父母瞭解自己,內心不斷拉扯使我感到困難。
我明白父母對自己的期望,但我無法達到期望,換來是父母一次又一次的責駡。我變得厭學因為我知道,即使我再努力成績也提升不了。
我走進遊樂場,心不在焉地玩耍到了晚上,才慢條斯理地乘車回家。在路上我已經想到打開家門會聽到的責駡,失望的目光。回家的巴士,亦正是可以到學校的巴士。我回想起平日乘搭巴士上學的過程,是麻木、是疲倦、是厭學,已經許久沒有懷揣著開心愉快的心情上學了。
在家門前,我躊躇地從褲袋拿出鑰匙,攥著鑰匙,將其插入鎖孔中,扭動鎖頭。隨後按下把手,打開家門赫然見,父母坐在客廳中,他們聽見大門被打的聲音紛紛轉頭看來,我已經做好迎接暴雨準備,但暴雨並沒有如預期而來,我顫抖地打開合上的眼睛,映入眼中的是父母擔心的表情,他們匆忙地過來拉我入屋,並對我上下打量問到:「有沒有受傷到底去了哪裡?」我不安地回答:「我逃學了。」,父母並沒有預料中大發雷霆,而是訴說著他們到底有多擔心我,發現我不見後去了哪裏尋找我。
我見這種情況,我試著將自己內心中所抑壓的事情和感受一次性說了出來,父母聽後沉默了許久,才説到:「對不起平時忽略了你的感受。」其後我與父母在客廳中交談了許久將過往的感受,不滿都訴說了出來。父母亦承諾往後將會重視我個人的感受,但亦跟我說往後不可再逃學。
最後此次逃學,使我清晰認識到自己內心真正所想得到的是甚麼,亦緩減了我與父母之間的關係,減輕了自己內心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