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電影院,街頭巷尾的照燈仍舊刺眼,特別是剛從漆黑的電影院踱步出來。巳是午夜深了,星期天的時間總過得快,快如那部電影,但一心和我卻不理會明早上學這回事。
「噗」的一聲,我眼前的城市瞬間變得黑漆漆,只剩下各行人手機的餘光及車子的車頭車尾燈,點綴着這黑幕。「什麼事啊」,「怎麼了」,這兩句從行人口中不斷叫喊出來,也叫喊着他們的愕然,緊張,恐懼‥‥‥「碰轟﹗」在我身後遠處傳來一陣巨響,我猜是撞了車。大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是一心,手機的餘光映着他慌張的神情,我相信,我比他更慌。「有容,我們怎樣回家﹖」一心冷笑着。我巳經不想回答這麼無謂的問題,「你問我我問誰﹖」我只好反問他。這兒是荃灣,離我倆家大慨兩三公里,小心慢步走應該可以的,我心想。就這樣,我倆牽着手,打開手機的「閃光燈」照亮前路,戰戰兢兢踱步走。
走到公園附近,身邊依然是摸不着頭腦的路人,各自摸黑前進。突然,大家手機的閃光燈,車頭車尾燈同一時間關了,再沒有任何的光。我猛然狂按着手機,但它都沒反應。此時此刻,我和一心都發覺有什麼不妥。「救命啊!」前方也有不斷的腳步聲,我感覺到有數個人在身邊竄過,跑。「搶劫啊﹗」身為杏壇中學的風紀,在黑幕中也不忘我們的「使命」。右邊將近的急步聲,有兩人,一心立刻拌跌他們,我們相繼握着那兩人手臂,把他們按在地上。「是誰啊﹖」我摸着摸着,把他們頭上的夜視鏡「據為己有」,而他們則坐在地上,因失去了夜視鏡成為了盲僧。
透過夜視鏡,身後大部分路人一臉傍惶,不斷伸手摸黑,而一小部分的人則帶着夜視鏡不斷打量別人的手袋,虎視眈眈‥‥‥一心和我頓時「師父明白了」。一個有組織,有預謀的犯罪集團,不知怎麼會讓全城的燈都熄滅,其他裝置應該是被干擾,再進行搶劫行動。
我拿着手上的縮骨傘,不斷朝着夜視鏡匪徒的後腳捶下去,跪低了,再除掉夜視鏡;而一心則一腳一腳,拌低他們。一小時後,一心和我氣喘喘,「那麼多人嗎﹖」我手上拿着十多個鏡,一心兩手串滿着夜視鏡。我想着,這個城市真的那麼黑暗嗎?
一心和我對望着,點了個頭。任務執行:「幫」他們除掉夜視鏡,或者「偷」他們夜視鏡。任務時間:直到天亮,再現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