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天空、蒼白的雲朵、調皮的妹妹、囉嗦但親切的父母、那條長長的上學坡道、機靈的同學、嚴格的老師,甚至是學校的校工...
「----那些,都是我珍貴,永遠喪失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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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肯醒來了嗎?再不醒就永遠都不用醒了!」一道由模糊漸變得清晰、焦躁的聲音,將我從夢境中拉回現實。
「怎麼一回事?」我睜開眼睛,帳外仍是一片昏黑,我並沒有起來的意思
「你就這樣躺一輩子好了!」一名「少女」鼓起腮子,氣呼呼地說著
這名「少女」是光,除了一副清秀的臉蛋以外,沒有那一個部件能和常識上的「少女」拉上任何關係,亂糟糟,一頭黑色的長髮亂來地披散在肩上,身上穿著一件和她身材不太配的寬大黑衣,當然,不用期望是光鮮的。比起「少女」,我更重視她的另一個身份-「伙伴」
「是!是!全都是我的錯!我嬌貴的守夜大小姐發現了甚麼?」看她沒有繼續說話的意思,我沒好氣地再問道
「唔...」滿意地點了點頭「糧倉有古怪,看來明兒的早飯有危機了。」
「不是做好預防措施了嗎?怎麼還會出事?」我疑感地問道
「天知道。是老鼠還好,萬一是上次那些...」她憂心仲仲地望著我
上次的經歷,也沒有甚麼值得誇耀的。一個處理食物手法時的疏漏(正確來說是光忘記清洗血跡),結果在我蒙頭大睡的時候,一大群夜行肉食動物目露兇光,包圍了我們的營地,我毫不猶疑抓起手上的火把,勇猛地衝進敵陣...才怪。拉著想做傻事的光,「有多遠跑多遠」。究竟跑了多遠?反正就是我拖著光跑到累倒了、然後光拖著我跑到天明的時分罷了。
經此一役,我深刻體認到,「淺河要當深河渡」的道理。
「我出去看看。」抓起床邊上的鎗,揭開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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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戰兢兢地接近埋藏食物的草叢那,卻發現肉乾仍然安安份份地吊在竹棚上。
這時,我睡糊塗的腦袋開始高速運轉起來:
「前提.夜行動物覓食,不會發出大的動靜
實況.不符前提
推論.推理出錯
以現今情況再加以分析
分析:行為造成了甚麼結果?......」
「是我!」我恍然大悟的一刻,一道黑影從不遠處的草叢伸出了牠的獠牙,逼近而來。
「是日狼!聯絡本部!走!」一邊對著營地大喊,一邊稍稍向後退,繼續周旋。
日狼似乎未打算放過到手的獵物,矯健的後腿用力一踢,整頭狼的重量加上衝力撲面而來。逼不得已之下,架起鎗支格擋成為我惟一的選擇。
「啪!」僥倖熬過第一輪攻勢的同時,脫手的鎗被拋到我不用妄想拾回的距離
「該死!」迅速抽出隱藏在袖中的小刀,努力回想數年前在軍事學院習得的架式
反握小刀,躬下身,眼睛直視前方,精神高度集中。
為生存而戰。
而遠方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