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回家了。橫掃四周,齊劃一的唐樓肩靠著肩地貼著,像士兵般挺起胸膛。雖然非常整齊,每一位士兵都有自己獨到的標誌。一扇扇的小窗格都配著不同式樣的窗框,有老式的,也有新派的。有的更配上好看的窗花,為普通的窗子點綴上一點獨特風光。士兵們都戴著帽子,一團團的天線牽在一起,感覺上有點凌亂。
我的目光停留在這棟唐樓的三樓上──我的家。我慢慢地走上一條陜窄的樓梯,頭頂上的掛燈閃爍著,彷佛隨時都會熄滅。聽邊傳來的聲音愈來愈清晰,有吵鬧的,有嬉戲的,有高談闊論的......
這就是我的家,非常小,是一間板間房來的。「你回來了,快點去洗澡吧。」媽媽在房間裡跟我叫道。我放下身上的書包,拿上更換衣物走去洗手間。這裡的洗手間是跟大家一起共用的,現在是黃昏時候,沒有什麼人會用,所以我先去洗澡,免得晚點的時候要跟其他人一起排隊洗澡。
一顆顆晶瑩通透的水珠從花灑噴出來,水費對我們家來說是非常昂貴,我們都把水較得較小。這裡的熱水爐是舊式的,內裡是用火把水加熱,溫度不易調較,也需要好一段時間。現在的水還是有點兒冷,幸好現在正值炎炎夏日,冷一點也沒關系,也不用把水給浪費掉。冬天時候洗澡對我們來說非常困難,等水變熱的期間已足以令我們凍得變冰條,非常難受。算到有熱水用了,就要快快地洗澡,因為熱水很快便會用光,要重新燒熱洗澡水。洗到一半便沒熱水是最幸苦的,要默默地忍受寒冷卻別無他法,只能盼望快點燒好水。
洗完澡了,還是快快地把功課先做好,免得到了夜上,大家都回來了,就會變得十分嘈吵,無法專心做功課。那也沒有辦法,誰叫我們住在板間房裡呢?
板間房只是用薄薄的木板把一間大房子分隔,那些薄薄的木板又怎能夠隔音呢?由於我們家所袓的板間房太小,裡面放了一張床之後已沒有什應空位,做功課的時候只能把平時靠在牆上的摺枱開出來,在小小的摺枱上做功課,做完後才收起來。
今天的功課不算多,一個小時不到就做光了,望出去那扇小小的窗子,原來天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暗下來,月亮都經已跑出來。媽媽跟我說:「做完功課了,對吧?那我們出去吃飯去。」你們一定好好奇吧:像我們這種窮人家,為什麼還要花錢出去吃飯,而不是在家中吃飯呢?其實我們也想在家中吃飯的,只是由於在這麼小的房間裡是不能夠煮東西的,那就只好外出吃吧。今晚,我們選擇去熟食市場去吃晚飯。那裡離家不算遠,味道不錯,而且價錢比較便宜。
吃完飯後時候也不早了,我們慢慢地走回家,準備睡覺了。在這漆黑的夜裡,我們兩母女就一起擠在同一張床上慢慢地進入夢鄉。我心裡盼望終有一天,我們不用再過著這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