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回到實驗室,準備研制新藥物。我手裡緊緊纂著那張驗證身份的智能卡,之前那混亂、血腥的場面如錄影帶般一直在我的腦海裡不停歇地播放,身為一個科學家,我必須要為自己釀成的惡果負責。「嗶……」實驗室的門打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以前那本記錄了許多研究結果的實驗冊,看著那滿滿的字跡,我彷彿感受到從前的興奮和現在的後悔,真的是百味交雜。任由人們過著飛行生活還是研制新藥物呢?矛盾的感覺頓時纏上我的心頭,令我進退兩難、難以抉擇。
「教授,開始吧!再不開始的話就來不及阻止這場災難了!」一把聲音把我喚回來,她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婷,她手裡拿著一堆不知名的草藥,要和我研制新藥物。幸好以前在研究人類的翅膀時有搜集過一些關於弄走翅膀的方法。我們希望用最天然的方法來令到翅膀自動脫落,把副作用的風險漸至最低。於是就在眾多的方法中選擇了「草本」方法。婷從後山採回來的草藥是根據以前科學家們做研究所用的材料清單而採回來的,據說那些草藥在加工後能令小鳥、蝴蝶等有翅膀的生物在無痛的情況下脫下身後的翅膀,但實際的情況要在進行一連串的實驗才能知道。
我拿出攪拌機,把那些草藥通通弄碎。片刻,那些草藥已經成了青綠、稠稠的汁液,當我打開攪拌機的蓋子時,那刺鼻的草藥味迎面而來,像一隊熟練軍隊般,一下子就襲擊我的鼻腔,令我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雖然有點難受,可我並不會輕易放棄這個最後能挽救世界的機會。我拿出那個蒸餾的儀器,把那杯草藥蒸餾成那些精華液。一滴一滴,那些液體終於積聚成一小杯清澈得如河水的透明液體。我生怕那杯液體會翻掉,於是小心翼翼地把它倒進針筒裡,再把它放進高温消毒的蒸櫃裡進行消毒。
片刻,婷已經回來了,手上還拿著一個頗大的鳥籠,想必是要給我做實驗吧!果然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時間算得剛剛好,那液體剛消毒完成。我戴上膠手套,伸手捉住那隻鴿子。牠好像覺得不舒服,拼命地掙扎,但當我把那液體注射在牠的身體後,牠就乖乖地被我捉住,有如一隻溫順的小貓一樣,這是因為牠在注射後感受不到痛楚。過了不一會兒,牠那雙翅膀就慢慢地脫落,可是卻留有兩道疤痕。經過連續幾天的實驗,那兩道疤痕始終不能去除。可是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我們盡了力,最多只能夠無痛地去掉翅膀。為了証明給大眾看我們的新藥研制成功,我首先幫自己和婷注射,去除背後的那雙翅膀。
我們一下子生產了幾千支注射性的藥物,打算拿百多支到外面幫人們注射。一打開實驗室的門,我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頓時覺得空氣好像清新了許多。可是一張開雙眼,外面的世界依然混亂,房屋都被炸得千瘡百孔,人們都沒有安身的居所和食物,可謂苦不堪言。哀痛的哭聲充斥在整個世界,在天空上的人也是慌張得胡亂飛行,撞傷了許多人。我看著這一幕,心裡不禁揪了一下。「哥哥……你是不是來救我媽媽的,我媽媽躺在那兒。」這把聲音十分熟悉,低頭一看,是前幾天的那個小女孩。她指著遠方的那放置屍體的地方,希望我救她的媽媽。
「小寶貝,你的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以後也不會回來了,對不起,對不起……」我再次蹲下來抱著這個小女孩,告訴她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和解決的辦法,她好像聽得懂,馬上捲起衣袖讓我注射。然後,我讓她帶我去她現在所住的孤兒院,幫那些小朋友注射。人們聽到這個消息後,紛紛自願來剪掉翅膀,希望能夠解決這次的危機。漸漸地,剪掉翅膀的人越來越多,世界就變得更和平了。每個人都很享受在地面上奔跑的日子,因為很踏實、很自在,人們不用再過著擔驚受怕的生活,能安穩地過著每一天。
從此以後,每個人背上都有兩道疤痕,那就是上天要給人們的教訓、想大家引以為鑑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