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著我們的老照片,想念若隱若現,我看著手中那張已泛黃的照片,眼淚竟情不自禁從眼眶裡溢出來,我感嘆著為甚麼時光一去不復返,為甚麼老天連一個讓我「贖罪」的機會也不肯給我?從前美好的時光已經不可能再回來了,那種家庭樂的幸福感也從這天開始消失‧‧‧‧‧‧
十年前從奶奶臥病在床後,家中氣氛變得死氣沉沉,大家連跟對方說一句話都嫌多,連吃飯的時間不是顧著看著自己的智能電話,就是隨便扒幾口飯便離席,彷彿大家都是面對著陌生人一樣,不對,應該連陌生人都比我們親。以前守望相助、相親相愛的氣氛究竟去哪兒了?是被別人偷去了嗎?如果是這樣,我拼了命也會把它拿回來,可惜事實並非那麼簡單就能解決的。那種搶著為大家盛飯的感覺或許你未必能夠體會得到,但是這種融洽對我來說是無價寶、是不可能被取替的。
「孩子,準備好了嗎?我們要出發去拍家庭照了。」一把熟悉的聲音把我從回憶喚醒,我多想一直在美好的回憶裡待著,永遠也不要醒過來。
爸爸剛從工作的地方趕過來,可以看得出他面容疲倦,應該是工作後很累的關係吧;而媽媽正為大家整理衣服而忙著,可看得出她非常重視今天。媽媽也為了今天的拍攝而特地去理了一個新髮型,十年後的媽媽再不是以前那個頂著公仔面髮型的媽媽,時間不饒人,她的臉上明顯添了幾條皺紋,證明歲月流過的痕跡。
大姐已經結婚生子了,跟姐夫手忙腳亂地牽著兩個淘氣的小孩的手及和大家打招呼,想不到以前已經擁有滿滿母愛的大姐還是老模樣,唯一不同的是她搖身一變變成「媽媽級」。我的兩個哥哥都陸陸續續到達,穿起西裝的他們想不到也滿挻拔帥氣的,完全跟十年前的兩個黃毛小子沒法比,之後二姐汗流浹背的跑進來,喊著:「對不起,我遲到了」,大家看著她那狼狽的樣子也不謀而合的笑了起來。
我一直都認為十年後的今天要拍的家庭照只是形式上記錄著大家的生活,可是到了這刻我忽然覺得我之前的想法錯了,拍家庭照除了可以讓大家有一個機會聚在一起,還可以一起聊聊近況,互相關心一下,因為平時大家都因工作而忙碌,根本沒有時間好好聊一下,但現在確是一個好好的機會。
助手大喊:「大家整理好衣服了嗎?拍攝即將開始。」「好。」大家異口同聲回應道。我們互相作最後的檢查後,便一起走到鏡頭前準備排的位置。
十年後的今天,雖然爺爺跟奶奶都沒有在這次的家庭照裡,但是全家人也總算到齊了,大姐也把孩子跟姐夫算上了一份,讓畫面變得更熱鬧。
爸爸跟媽媽坐在第一排椅子的中間,而旁邊則是他們討喜的孫子,孩子們似乎也跟我兩個哥哥以前一樣舉著剪刀手、掛著天真無邪的笑容看著鏡頭,看來剪頭手並沒有被時間淘汰! 我們五兄弟姐妹跟姐夫就站在他們的後方笑得合不攏嘴,眼中透露著滿滿的幸福感。爸爸跟媽媽又同時露出了一副安慰的笑容,這個笑容好像在跟我們說:我們很喜歡大家聚在一起的感覺。
我很久都沒看過大家這久違的笑容,這並不是假笑或甚麼,而是大家真情流露出來的笑容。經過這次拍的家庭照,大家都常常聚在一起享受天倫之樂,而以前的那種溫馨感覺終於打敗了死氣沉沉的氣氛回來了。
「一、二、三、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