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打開中史書,我們開始今天的課堂。」來到了一天中最沉悶的中史課了,我把耳機藏在長袖毛衣裡,打算在課堂上聽音樂,讓自己保持清醒。
耳機裡傳來悅耳的音樂和歌聲,我沉醉在音樂裡不能自拔。忽然右肩上被拍了幾下,我以為是後方的同學知道了我幹的好事,嚇得倒吸一口涼氣。我一轉頭,卻看見後方的同學正沉睡在夢鄉之中。此時我心中的恐懼之感更甚,我望向我的右後方,看見了一個原本只能在中史書中看到的古裝少年。
少年年紀與我相仿,英姿颯爽,臉上笑容可掬。「我叫劉徹,很高興認識你。」他率先開口了。我知道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所以我也開始了自我介紹。「我叫修端,一心紀念書院中二生,很高興認識你。」此時我的不安已經消去,取而代之的是好奇。
「漢武帝劉徹,是和秦始皇齊名的皇帝,其任內的政策......」老師的聲音悄悄傳入耳中, 讓我得知了眼中人的身份。「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漢武帝?」我差點叫了出來。可是劉徹卻露出驚訝的樣子,說道:「我才剛成為皇帝,哪裡是大名鼎鼎呢。」
我還想追問,可是劉徹打斷了我的說話,「你耳朵中帶著的是什麼,好像很好玩的樣子,能讓我戴一下嗎?」我拿出了耳機,一人一邊地聽音樂。想起也感到幸運,沒有被老師發現。
耳機中播放著的,是樂隊濕扒的大丈夫。「大丈夫,擔扛起宇宙離別了呵護,艱苦都也不可以馬虎......」我眼角瞧見劉徹眼中流出了淚水,想必是碰到他的傷心處了,於是我想切換到下一首歌曲。
但,劉徹已經不見了。
「漢武帝十六歲登基,承擔著極大的壓力,因為前兩人皇帝的統治是非常的穩定,他不能毀掉前人的江山。」下課前,老師的一句話讓我明白到了劉徹的難處。十六歲就要承受這樣的責任,無法逃避的沉重江山。漢武大帝光輝的背後,又有多少常人看不見的辛酸呢。
一星期後,是下一課中史課。我打算在中史課好好了解劉徹這位歷史偉人,難得地一反常態想認真聽課。「漢武帝除了對政策十分重視外,還對當時文化發展作出了極大的貢獻。他創辦了樂府,收集民間的詩詞歌賦。」老師的話,我一字不漏地抄錄在書本上。
「今天不聽音樂了?」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劉徹!」驚訝的我,難掩興奮之情。能與這位千古一帝對話,真的是如在夢中啊!劉徹看起來老了,成了一個中年人,但他仍是我認識的劉徹。
應劉徹的要求,我取出了耳機,和他一起聽音樂。還是應他的要求,歌曲還是一樣。「就算是收集了全天下的歌曲,朕還是找不到這首歌。今天朕一定要完整地聽到這首歌!」語氣非常堅定。
「道別吧當天的禱告,現在是否一一得到......」曾經的初心,堅定不移;現在的初心,蒙塵已久。劉徹聽到這裡,閉上了眼。「朕要回去,追逐朕當初想要的東西!」他離開了。
「漢武帝晚年,窮兵黷武,多方征討,又徵收重稅,以致國庫空虛,民不聊生,成為了他的一大污點。」老師一臉唏噓。一個人的夢想,究竟價值多少?值得不值得,又由誰決定?劉徹若渴望擴大漢朝版圖,犧牲這些,去達成自己的目標,又值得嗎?
再一個星期,又一課歷史課。漢武帝的故事來到尾聲,劉徹再次出現。劉徹的樣子更老了,像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外觀變了,但內在還是一樣——至少他想聽的還是大丈夫。我早就準備好了耳機,跟他一起享受著音樂。
「這分鐘的你,若然尚有些可惡,還及原諒尋覓勇氣只差身邊一句,『大丈夫』。」劉徹好像明白了什麼,說道:「朕對不起朕的人民。就算朕完成了朕的夢想,但是他們也不應該如此被虐待。」
「至少你達到了自己的夢想啊!」我嘗試忘掉心中的遺憾勸解他。他選擇轉移話題:「大丈夫,是不是有什麼特別意思呢?」我回答道:「這個詞,在一個地方的方言中,指沒關係。」
「沒關係,沒關係......」曲終,人散。劉徹喃喃自語地,微笑著離開。他的笑容,跟初相見之時的笑容一模一樣。他的初心並沒有蒙塵,他很開心,他的禱告被實現了。
「駕崩前幾年,漢武帝在輪台下了一道罪己詔,訴說自己的錯誤,並讓人民休養生息,重拾文景之治的政策,為之後的昭宣中興埋下種子。」漢武帝的故事,就這樣完結了。
可是,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這是!」看著劉徹留下的紀念品,我驚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