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倉頡造字成功之日,天雨粟,鬼夜哭。正正是因為文字力量之強,強得連鬼神也要害怕。但人真正能夠發掘出文字得力量,還要等到廿二世紀之時。一次核事故使得全球人們都被輻射濃罩,所有會中文的人都倖存了下來。
多虧這幅射,中文的力量實實在在地幻化成了武器,甚至口才好的人,就好比擁有了武功。故此,輻射過後的世界,人們的能力都圍繞著中文,有些人口才不佳,就去寫文章,就稱之為文人;而口才好的那些,就稱之為武人。武人中,最強的就能成為武林盟主,統領天下武人,權力可是隻手遮天。
而區區不才,正是現任武林盟主。 我的故事,很長,將來還會更長。
小時候,因為窮困,雙親已經捨我而去,奔向那極樂世界。在我因飢寒交迫而瀕死之際,我的師父,信前輩救了我。於是,自小我便受到他的嚴格訓練,繼承了信前輩的獨門武功和立論三步走。立論三步走則是一種步法,讓我在三步內擊潰對手論點。
當我學成出師時,逢第一代武林盟主公孫言剛因病而死,武林盟主爭奪戰在華山開鑼。信前輩於是叫我到華山爭奪武林盟主之位。他說,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們這些上一代的人不會出來跟你們爭這虛榮的,你就放心去吧。
到了華山,比賽以命題辯論形式作賽,需參賽者就武林前輩寫出的辯題提出自己觀點並爭論。以我的實力,很快我便走到了決賽,對上了一個公孫家的女孩,也是前任盟主的女兒,公孫芯。公孫家是春秋時代名家公孫龍的後代。名家即是辯論家,故公孫家的辯論技術源遠流長,亦為武林中的名門望族。決賽的命題為「神不是全能的」。我的站方為反方,公孫芯則為正方。她一開始張口便問:「如果神是全能,那麼神能否創造出一個自己拿不起來的石頭?」這個是個兩難命題,我答能,那神不能舉起這石頭,就不是全能。我答不能,那就代表神能創造這石頭,就不是全能。
我不退反進,向前踏了一步,開始了我的立論三步走。「三步拆解辯題,第一步,你的立論基礎。就是如果有神不能創造神不能舉起的石頭,神就不是全能。但這絕對是錯誤的,因為你在偷換概念,你們公孫家的拿手好戲。」
我再踏前了一步,不容許她有反駁的機會,「接下來我們看第二步,定義。辯題的癥結在於定義。神要是在拿石頭方面全能,代表的是能夠拿起任何重量的石頭。而神能夠在創造方面全能,那代表的是能夠創造任何重量、大小等的石頭。」公孫芯眼中露出了驚慌之色,看來她知道我已經拆穿她的西洋鏡了。
剛才兩劍看起來都不痛不癢,根本不能打破她的論點,但我真正的殺著在於第三步!我向前一踏,右手把劍直指公孫芯咽喉,並開口道「第三步,回歸辯題,作出結論!神不能創造出一塊自己舉不起的石頭,是因為只要是石頭,都一定有重量,就一定能夠被全能的神舉起。但這樣並不會損害神在創造方面的全能性,因為祂還是能夠創造任何重量的石頭!故此,辯題理應不成立!」
我的劍,在公孫芯的咽喉面前停住了。她已經黔驢技窮,不得不放棄武林盟主之位。坐在前任盟主坐過的皇座上,看著人滿為患的華山之巔;從一個孤兒搖身一變,成了全世界權力最大的人,實在讓人感慨萬千。此時公孫芯突然找我,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
她帶我到華山山腰的一個山洞。不待我開口,她便開始說了起來。「輻射是我爸弄出來的。他為了讓自己能統治世界,窮盡畢生之力研究中文和輻射。」山洞的盡頭是一部巨大而複雜的儀器。
「他一直跟這部機器打交道,在輻射的範圍內言語才有力量,所以當他練武練得差不多,便用擴大器將輻射濃罩全球,使整個世界變成他的主場,當了武林盟主。」說到此處公孫芯卻掉下了眼淚。
「但他也因為接觸輻射過多,當上武林盟主沒幾天就病死了,讓我沒了爸爸。」聽過這事,我對公孫言毫無好感,只覺得他死有餘辜。公孫芯卻道:「知道了這些,難道你不想救回那些無辜變異而死的人嗎?」「想啊,但我有心無力呀。」「我知道一個辦法。」
要拯救他們,就要逆轉時間。要逆轉時間,就要有比肩倉頡的人,寫出讓時間倒流的詩篇。而正好,公孫芯就知道一個這樣的人,卻請不動他出山,打算用盟主的權力讓他出手,但卻沒想到半路殺出我這個程咬金。於是,她便來了找我,希望我能幫助她。信前輩一直以來教導我做人要正直,無愧於心,我自然無法推辭。
於是,我們出發尋找這個人稱辯論之神,李白後代的李兆康李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