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

我用我所剩無多的理智去想出來他們一個是天魔，而當初把我拍入土的人就是他所說的沙雕史官。

雖然其實我也不懂他到底哪裡沙雕了。

虛假宣傳不可取。

雖然我腦子裡在吐槽，但是我也開始思考另一個問題。

——我這一年裡，所謂的維護正義，真的是在維護正義嗎？

還是說其實我只是消滅了一些我認為的邪惡。

“要我說你這個人真的挺煩的。”

！？

我突然聽見史官聲音從我身後傳來，嚇得我忍不住在地上爬了一圈。

“你！你要幹什麼？！”我又驚又氣，說話都不利索了，但凡是個人都能看出我外強中乾。

果不期然，魔和史官就在我身後看著我。

然後我聽到史官笑嘻嘻地說，“我帶你去看看魔的世界，你就懂了。”

我很抗拒，因為他的聲音略顯猥瑣，實在讓我有點害怕。沒想到還沒等我反抗，就直接被他拍暈過去了。

再醒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到了一個我認不出來是哪裡的地方。這裡四周都是漆黑的，沒有月光也沒有燈。

史官那沙雕的聲音扔陰魂不散的在我身後響起來，“這就是你們所認為的‘邪惡’的世界。”

他打了個響指，四周都亮了起來。

然後我看到在我的前方，全是長相醜陋的怪物，與我這一年來消滅的完全一致。

他們都在向這邊跪拜，大概意思是謝謝他帶來的光明。

然後我聽到史官一直跳脫的聲線沉穩了下來，“他們一出生就在永無天日的地底，他們只是還沒找到和人類正確的溝通方式罷了。其實他們只是想和你們一樣，在陽光下生活。”

我沉默了。

這二十一年來，我一直根據祖訓吩咐地在辛勤修煉，為的是斬妖除魔。

結果我發現這一切都是個錯誤，像是我二十一年來的所有功績都被推翻了。

“你還記得天魔嗎，他只不過是修魔道，和一場論道會上怼死了你們祖師，就被罵成是萬古罪人，但是他從未害過一個人。”

我捂著臉，萬萬沒想到從一而終，我最強大的對手，都只是我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