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學生壞學生的定義是什麼,是成績?是品行?從事了十年老師職業生涯,我好像還沒有弄明白這個問題,到我遞交辭職信變成了一位無業遊民後,好像終於明白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在我這不功不過十年的時間里,我竟然花很多時間懷疑過思慮過同一個問題,「如何成為一個足夠優秀的老師,又或者至少能夠以身作則成為學生們的榜樣。」甚至我會很極端的思索自己是否是個三觀正確的人,因為我認為我需要做的不僅僅是教學,而是讓他們都能夠懂得如何做人做事。但這些全部的答案在我心中我自己都是不足夠的⋯⋯
就在一個冬天,不算冷的深冬旁晚。一聲清脆的聲音敲醒正在發呆的我,望向周圍,只剩我只身一人,而聲音應該是隔壁實驗室傳來的。一陣輕微的爆炸聲徹底喚醒了我,我跑到那裏,發現有兩個學生站在裡面。不知是人的本性還是自己的有色眼鏡,一個成績優異的學生——顧念慈,一個普普通通有時還會走堂的學生——阿涼,我潛意識就認為一定是那個普通學生的錯。走進去把他們拉了出來後,我便開始質問他們,雖然用的是差不多的語氣語言,但很明顯我對阿涼的態度更不滿。不清楚他們有沒有聽出來,但我現在想起應該是有的。兩個人都啞口無言,反而像是早就約定好一起面對。一陣寒風吹過,大家都顫了一顫,我心想應該要有個結果,腦子一片混亂,想到什麼就說了:「阿涼,你坦白從寬。大家也都可以不用站在這裡吹風了。」我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認定是阿涼做得,並且在未了解清楚事件全貌之前批評了一個可能毫無過錯的同學。錯了,大錯特錯!當時站在那裡的我們,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場無故的海嘯,我們就站在那裡,任海嘯隨著狂風大作吹起。
後來,實驗室對半照價賠償,誰也不會知道當天發生了什麼。阿涼和顧念慈都像是變了,少年在那一刻像是心裡建立的東西被毀掉了,甚至頹廢讀書,我才深刻的意識到,我想這麼多的東西終於有答案了,我並不是一個三觀很正確的人,也並不是一個很完美的老師。不但沒有做到公平對待每一位同學,更是用自己的意識行事。我後悔了,沒有後悔藥,也過不去自己心中那一關,或許我根本不適合做一位教育者。所有在我寫辭職信的時候,我還寫了一份道歉信。信中講述我做為一個老師對自己所做下的事情後的懊悔與慚愧,向他們道歉並且保證自己以後會嚴己寬人,改正自己錯誤的想法。
幸好的是後來,我收到了回信。信中說道他們考上了同一所很好的大學,也釋懷了從前的事情。告訴我其實當時是念慈想要做實驗,叫阿涼陪他去才發生後面的事情。
記得信中一句很深刻的話:「沒有人或者分數校規可以定義別人是怎麼樣的人,成績好的也會犯錯,曾經犯錯的也有一天會變好,少年的肩會擔起草長鶯飛和清風明月。我們的未來仍然可期,會像老師信裡所說的繼續興致盎然地與世界交手,一直走在開滿鮮花的道路上。」我也終於成為小時候夢想的自由寫作職業,想寫的第一篇就是這個故事。
想要告訴大家,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定義我們,做自己應該要做的事然後做自己想做的事。世俗禁錮靈魂,希望我們仍然那個成為想要成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