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悄悄的降臨。「鈴—」鬧鐘偏偏在我好夢正甜時叫我。無奈之際只得坐起來,傭人英姐一早已準備好校服,掛在床邊。穿好衣服,走下樓去吃早餐。爸媽都在,我連忙跟他們道早。好在我不是最晚的一個,攣生弟弟珈瑋待我坐下才施施然下來。
我叫卓珈怡,十六歲,和珈瑋一起就讀聖莫妮卡書院。我父親是上市集團董事長,母親是著名時裝品牌的繼承人兼首席設計師。
爸爸一邊喝咖啡一邊看報,媽媽則忙於和同事討論公事。我們只得靜靜地吃早餐。我們對於這些早已見怪不怪了,爸媽都忙於自已的工作,平常我們姐弟兩人見得最多的反而是同學和佣人。
剛好七時半,飯廳的大鐘響起來了。我和珈瑋聽罷立刻放下手中的食物,拿起袋子出門去。
在車子裡,珈瑋按捺不住,對我說:「明天的家長日,爸媽會去啊嗎?」
「不知道,八成又是讓阿姨代勞吧!」
「可是媽媽昨天答應會去的,她說從沒有去過家長日,明天去看看。」
「這你也信?她又不是第一次食言。」
他找不到甚麼反駁我,只得鼓著氣不作聲。我看著他:「怎麼了?這麼多年都習慣了。你又不是小孩子,別這麼小家子氣。」
他依然不作聲,我別過頭去。雖然他只小我小我三分鐘,可是他還是像個孩子一樣。他的個性內向,除了上學之外,就愛待在家中。
第二天一早,阿姨就在客廳等我們。看到她,珈瑋本來興高采烈的笑容冷卻了一半,因為阿姨來就意味著我們又是全班唯一一個家長缺席的學生。
其實阿姨對我們不錯,她是媽媽的親妹妹,丈夫早逝,自己又沒有孩子,待我們如親生兒女一般。媽媽彷佛沒有看見他的臉色,依然殷勤的招呼阿姨。
時間到了,爸媽、阿姨、我和弟弟一同登上爸爸專用的豪華房車出門去,一路上車內的氣氛沉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阿姨老是打開話匡子來緩和氣氛。
突然,「嚓!」「啊!」
我是誰?為甚麼我在這兒?我覺得腦袋很疼,之前的事我一概想不起來了。我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我的家人呢?一連串的問題環繞在我的腦海中。護士小姐把我帶到一間豪華病房,指著躺在病床上昏迷的年輕人,告訴我他是我的弟弟。還有,我們遭遇了一場嚴重的車禍。幸運的是,我們都沒有生命危險。可惜的是,弟弟始終昏迷不醒,醫生說就算醒了,也未必能想起來以前的事。
爸爸比較幸運,只受了輕傷,可是跟我們一樣失憶了,只記得起公司的事,連我們的臉孔都忘得一清二淨了。媽媽和阿姨都沒有大問題,看著我們,只能傷心的流下眼淚。
自稱為跟隨我家多年的佣人英姐喃喃說道:「可能是上天給卓家一次重新生活的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