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在沉默中爆發,要麼在沉默中滅亡。
嘉文和啊森從兩條相交的直線,慢慢地,漸行漸遠,分開作兩條永無止境的平行線,一直很近,卻沒有了相交的哪一個點。
二人同住一小窩,卻早出晚歸,時間不是前後交錯,就是往往不見對方的影蹤。嘉文的腦海中,啊森臉龐上的小痣,早已記不住在眼窩下,還是在眉梢上。
啊森的目光裡,嘉文嬌小的身影,早已隱出眼底,只剩下白花花的零錢兒。
生活進行中,二人卻是同床異夢,純白印着小碎花的雙人床變得礙眼。昔日,二人總要膩在一起,說上好些甜言蜜語,情侶之間的小情話,才抱着愉悅的心情,嘴角含着甜笑,摟作一團,正好夢酣睡。
如今,二人只是各自佔據床的兩側,背對背,中間留有些許的空隙,如同心底裡的缺,不痛不癢,卻就是橫在哪裡,叫人眼眶發酸。
明明不是這樣的啊。嘉文﹑啊森心底裡暗暗發愁。
一室四牆,不算整齊的小窩,靜得叫人發慌。
說過要相知相守,也不知是誰丟棄了誓言。
「沉默」了好些時日,其實,嘉文啊森心裡渴望一個缺口。
驀然回首,漁家燈火,有屬於自己的柔柔火光,照亮回家的道路,以及,那人仍在,心不就圓滿了嗎?
小蝸困不住兩顆相愛的心。
此刻,二人看似相對無言,卻在瞳孔裡,滿滿都是對方的身影。相看,默默泛笑,雙手慢慢撫上他和她的臉龐。
相思已是不曾閒。
這斗室就是我們的窩,是愛的烏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