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又想說政府有多無能吧。」

「難道不是嗎！看我們公屋又沒有，地產商又......」

「女兒，不要句句也怨天尤人，可恨的就只有自己，誰叫自己不努力讀書，住這種屋不是誰人的錯，反正世上是有人好吃好住，但他們是很努力才有這種生活，比我們更努力，只是一味賴帳沒用。不是要你自責，只是，你永遠沒有資格說別人的錯。」爸慵懶地說，他是這樣想吧，所以沒有怪媽的錯，因灼就算是，也只是他娶了媽的錯，他選錯了人。

「但我不是指你媽啦。」我打了個抖，轉頭看著爸，爸怎知道我在想甚麼，「你媽天生是喜歡碎碎念的人，以前念的是我的好，現在就是我的壞。」他的聲音就像在淡笑，「活了廿幾年，你不是還沒習慣吧。」

我的視線轉回到去那一幢幢的私人屋，那彷彿是永遠無法踏足的禁地。那是天的不公，還是我的不力......

「女，努力吧。」

果然，眼前這只是個單純的事實。

眼神漸遠，猶如遙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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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來，陽光明媚，如果翻個身再躺一會就好......可惜沒有翻身的位子。

把昨天的剩菜拿去蒸，因為沒有微波爐。

與此同時去更衣，之後去叫爸起床。

「早安。」我微笑著說，把飯菜放在小小的桌上，開始用膳。

「心情很好嘛。」爸盯著我的眼睛，想看出端倪。

「因為天氣很好啊。」我笑著說，「今天一定很幸運。」

「我打賭不會有甚麼好運的事。」爸挖苦著。

之後我就收到電話，中學的舊朋友難得打來。

「喂，你明天有空嗎？」那邊的聲音很認真。

「要上班喔，怎麼了？」

「雜誌模特的工作你幹嗎？」

「甚麼？不用客氣了。」打算掛線......

「又不是封面相片，只是日系雜誌，你知道那模特沒有技術啦，而且你的樣子很適合......加上一千元耶，拍幾張相片不會死吧，被欣賞的話以後會很多工作，每次豈止千元。」錢啊......如果做模特的話，不就可以租大點的單位嗎？不，那我一定要答應，因為這肯定就是今天的幸運。

如果窮是自己的錯的話，那我就靠自己努力，這是天難得的機會，錯失機會，不是任何人的錯，而是自己的錯，所以我才不會讓自己錯。如果可以成功的話，就是自己得到的福。那我有理由不幹嗎？反正做模特沒有甚麼大不了，反而看雜誌時會覺得模特的工作真好！就這樣，對了，明天請病假，呵呵。

「好了，明天甚麼時間？」

「早上十時在地鐵站等吧。」

「好，明天見。」掛線。

「心情更上一層樓？」爸更狐疑地看著我。

「接下了會富有的工作。」我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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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下來，咱是成為專業雜誌模特，每月最少十多萬薪水，終於衝出斗室，住進了七百呎的屋。

「女，我好像很久沒有聽你抱怨了，不如你來幾個句吧。」爸現在沒工作了。

「才不。」我說，「我想不到要抱怨的事了。」我咧嘴笑。

「終於都像個人會養活我們了，你看你......」我媽的碎碎念功力仍然異常地強大。

終於破禁，踏進以前的禁地了。

在家看著海景，彷彿以前的事如雲煙般消散，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