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一年復一年,又到了雨霧連綿春季。
今天四月十四,又是雨天,屋外細雨紛紛,薄暮冥冥,母親坐在飄窗前又露出了落寞悲傷的神情。我不知道何時發現,每逢這天將近,母親的心情總是特別沉重。
近幾年母親的身體每況愈下,我和丈夫特意移民到加拿大,希望這裏悠閒的風景、氣氛能使她心情可以更加開朗,可是母親的病情依然沒有好轉。
五個月後的一個陰天,母親她去世了。
葬禮期間我手中捧著一個生銹的爛鐵盒,那是在醫院的病床上母親一直抱在懷裏的。在母親入土時,我把白玫瑰連同鐵盒一起丟了下去,然後合上雙眼默哀。
我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在幾天前我從醫生手中接過母親的鐵盒,在好奇心的促使下我打開了盒子,找到一封泛黃破爛的信封。信紙上的筆跡早已模糊不清,但我認出來了那是母親的字。我細心看過信件後心情不由複雜起來。我終於知道為何自己沒有見過外婆,知道自己小時嚷著去找外婆時外公和母親眼睛裏的痛苦,也知道了為何母親總在那個日子特別消沉......
我成為了那個不應該拆開信件的人,而這也不被期待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