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昨天我看見媽媽跟我爸爸以外的男人親熱。」皓宗滿臉愁容地唉氣,一邊「享受」搖頭丸帶來的忘我。
「你父母不是早已離婚嗎?」柏彬漫不經心道。
「離婚又如何!」皓宗激動大吼,「就可以對我這個兒子置之不顧!她不需要老爸,我需要。老爸不是發現媽媽的婚外情,會選擇離婚嗎?」
「皓宗!你用得着激動起來嗎?夠了!你在這大叫大吼,驚動警察我們就得吃『皇家飯』!」
皓宗聽到警察二字,渾身一顫,乖乖坐下來。
事隔不到幾分鐘,幾把駭人的聲音猛插三人的心。大事不妙,柏彬、浩森和皓宗拔腿就跑,誰都顧不得對方,「大難臨頭各自飛」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後面的命令:「別逃!」就像運動場上「觀眾」的打氣聲,令三人拼命前進。
「警察,麻煩出示身份證!」身穿整齊制服的警員把柏彬制服,按在牆壁。
柏彬用擅抖的手把身份證遞給警員,「李柏彬!我現在你以吸食揺頭丸的罪名遞捕你。你有權保持緘默,不過你所說的每一句話均有可能成為呈堂證供!」
這句攝人的話像箭般刺進柏彬的耳裏,讓他的心差點停頓。求情,現在可做的就只有向他求情。
「阿Sir ,你放過我吧!下次不敢了!放過我吧」
「吸毒這種事可由你說沒下次便沒下次嗎?小子,你真的不想在毒海中浮沉,就決心戎毒!」
他強行被帶上警車,以低頭和沉默面對接下來變得迷茫、黑暗的前途。
白茫茫的隔音牆,一臉嚴肅的警員,冷冰冰的問話房,令那本來溫度適中的冷氣變得讓人冷得發毛。
「阿Sir,我不想坐牢。」柏彬再次向警員求情。
警員無動於衷問道:「李柏彬,請你如實作答以下的問題。張皓宗和陳浩森是你的朋友嗎?」
「他們都被抓來了?」柏彬一時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沉默一會,才勉強擠出一句,「是的,他們是我的朋友。」
「是他們帶給你毒品,還是你帶給他們?」
是浩森售賣毒品給他們,但一想到道出真相會令浩森加重刑罰,他馬上把說到嘴邊的話吞回去,搖頭不答。
「說出真相可有機會減少刑罰,而且你不說的話我們也可查出來,不必忍瞞。」
提到減刑,柏彬心中頓生矛盾, 說出真相或許不用留案底哩!加上浩森对我也是置之不顧……他吞了一口口水有點埋沒良心道:「是……是浩森售賣毒品給我們。我……我認罪,以後不敢再犯了!阿sir,我不要坐牢!」
「你冷靜點,李柏彬,你的媽媽來了,出去見見她吧!」
終於能結束問話,讓柏彬鬆了口氣。但要面對自己討厭的媽媽,即使現在自己極需他人安慰,仍不想、不要在她眼前表露出來。
媽媽臉上沒有失望、沒有憤怒、可說木頭一般的臉,面無表情,平靜向他道:「爸爸會把你接到他那邊居住。」
終於能回到爸爸身邊了!柏彬有種「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感覺。可是回到爸爸身邊卻是因為這個讓人羞恥的理由,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事隔一個月,柏彬和皓宗因認罪、初犯及未成年而被判警司警 及進入教導所戎毒,不需留案底。浩森則因售賣毒品,毒引太深,未成年亦被判守行為兩年及進教導所。
而柏彬不但沒有因輕判而忘掉今次教訓,立志決心悔改,積極做人。為完成戎毒后,可跟爸爸團聚而努力。皓宗亦重新做人,為自己所擁有的藝術天份加以培養,以畫筆繪出精采人生,為比他們辛苦百倍去戎毒的浩森打氣。
三人都盼望未來,盼望現在,盼望與各人重逢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