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還算是家嗎?這種生活,還算是生活嗎?
本來我與班上其他的同學一樣,都有一個幸福溫暖的家,不愁吃喝。雖然家中有一個頗煩厭的母親,但慈祥的爸爸卻是我在人生旅途上的良伴。他微言大義,當我每次遭遇困難的時侯總有他來安慰我,扶我一把(特別是與母親吵架後),使我矛塞頓開。
可這一切,就在半年前改變了...
爸爸在車禍中不幸喪生,只剩下我與母親相依。爸爸辛苦賺下的積蓄全花光了。母親學歷不高,一直討不到一份好工作,只能當一個洗碗的女工,一個月只能賺8000元,而這個金額剛好是單位的月租。
生活一日比一日遼倒,一日比一日寂莫。這半個月來完全沒有一個可傾訴的對象,半年來的哀傷不得喧泄。偶爾想找母親談談,卻總被她的老脾性無情地拒絕。
最後,連母親的私己錢也被花個清光,迫於無奈,我們搬到去舊居鄰近的舊樓居
住。
我們租住了一個月租三千元的單位,本以為那種舊樓這種月租還有四百尺的空間可供居住。我緩緩地推開早已被白蟻蛀蝕了多個小孔的木門,眼前的境象不禁令我哭出來了---天呀!這個單位竟然只有四十尺左右大!怎不教人抱膝痛哭!這怎可能會發生的!每人只有二十尺的生活空間,一個重囚住的也要比我大!這是甚樣社會來的?
待情緒稍為冷靜下來後,我與母親合力把家居搬進去。眼下只有一張雙層床,一個木櫃及一盞燈。這裏連一件較大的家俱也容不下,只能把部份家俱扔了。單位連一户窗子也找不了,極為悶熱,只能用一把風扇使空氣流通點。屋內只能靠一盞70年代的燈用以照明,本來就不夠光,有時更會「跳掣」。這一切我也能忍受,可是我無法再忍受一班「鄰居」在牆上走來走去,或是有空時往我身上叮了幾口紅包子,據說曾有人在這裏染了登革熱入了醫院,雖然經過政府清洗,但也是提心吊膽的。
話說回來單位在十五樓,最可怕的是連一座電梯也找不著,結果每日返校回校都要走15層樓梯,來到大廈門口已是根疲力盡。每日走回學校,總會經過舊居,那裏設備完善、環境舒適、生活幸福......過去的影象在我眼前一一掠過,總叫人有點兒捨不得......算吧,還是趕緊上學去。
回到家中,見母親蹦緊面皮,心想必然又失了工作。晚飯中,我們都沒出聲,只管「各自修行」。突然,母親使勁地往我臉上記了一下耳光「兒呀!你真不懂事,現在家境如此,你卻不思進取,班主任打來說你成績又退步了...」我終於忍不著憤怒還口: 「這種環境怎能讀得好書!」「藉口!想必然你又懒墜了」「難道你不能像爸爸一樣體察我嗎?」一想到爸爸,母親突然犯了傻,把家俱推倒了,把杯也打爛了。
母親一時冷靜不來,我只能衝出門口,走到街上避避。眼淺的我又哭了一場
究竟這種「蝸居生活」要持續到幾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