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對我來說總是匆忙的,因為我又要開始跟時間競賽,在眾多的對决裏,我如何都要勝過校門的鐘聲,成為這個戰場上的長勝將軍,以維護我的遲到記錄。在今天的回合裏,我又叼著吐司從大大小小的人群中穿插,身輕如燕的步伐顯出我多年以來的經驗。在最後一個街角裏,我已經見到校門近在咫尺,心裏雀躍不已但又帶點焦急......
那是能攔住一切選手的交通紅燈,跑得再快的哥們都要被止住。等待的每剎那,焦慮會跟停止的氣氛產生違和,就像連空氣都要靜止了,我兩腳重心不斷交替,眼睛不斷地在燈位跟手錶來回移動,熱能由腳上到半身不斷冒出,但心裏已經知道等過轉燈已經來不及了......我衝了出去,心裏的意志告訴我絕不能放棄,歷史上的哪一次戰爭不是不擇手段的拚命啊?我這樣告訴自己,就這樣去跟交通燈抗衡,為了保住自己小小的勝利。
那一刻,我已經沒有心思去理會這個瞬息萬變的世界,周遭的環境變得模糊,我只有筆直的向目標奔馳,猶如拚命的衝去救那個快要掉進井中的小孩一樣——突然,本來已起飛的我被什麼作用力推了一下,要硬說就是天使被折了翼一般,眼中模糊的世界變得蒼白,我最後只記得......被撞飛了
我睡著了嗎?這裏是那裏?身邊的環境漆黑一片,黑壓壓的空間無邊無際,至少我不能看到盡頭。我感受到我沒有在呼吸,就算用盡全身的力氣也無法在這一個空間裏作出絲毫的移動,這種無力感配合靜止的氣氛......難道我已經死了嗎?不對,在視野的正中心出現東西,雖然「它」沒有在發光,但我能清楚看見「它」的輪廓越來越大。是個人,那是個人,他還接近我,徐徐地向我走來......在這個不明狀況使我的本能作出掙扎,喉中的聲帶也不斷抖動,可惜沒有聲音,又不能動啊!我就像一個被綁起來的瘋人院病人一般,眼睜睜看首那「人」走過來。
須臾,那人影已接近了我,他的膚色很透白,能在當中隱約看到藍色的血液,眼睛也是藍色的,瞳孔的紋路能清楚看見,中間是很漂亮的天藍色,而最外圍包裹的是漸變的鈷藍,鼻子高高豎豎,嘴唇是淡而亮麗的淺藍色,而頭髮金閃閃,當中帶點鉑金色,但未至於能反光劉海短髮,年齡大約十六至十七歲,衣著是典型的歐洲中世紀平民服,胸口掛著一個球形的海藍色吊墜,球體暗地裏有藍白色的光源,然後有三個分別是山銅,銀跟合金的環圍繞球體扣著,雖然體積跟乒乓球差不多大,但手工極其精緻。
他沒說任何東西,臉也目無表情,只一直靠近。他觸碰我了,他把兩只手指放到我的臉頜上,一個發勁就把它撬開來,我無法掙扎,只瑟瑟發抖的看著他把胸口的吊墜放到我的口中,又把我的口合上,之後就我不知如何吞下去了
「你還不能在這裏止步啊。」我意識裏開始浮現出字眼,我鎮定下來跟他對看,那人就輕鬆的笑一笑,然後他體內開始發出藍色光源,在七孔中閃耀極其耀眼的光芒,最後,他搭了搭我的肩膀,我又看不見任何東西了。最後,我的視線又變得蒼白
「小子!小子!」我聽到聲音「還醒著嗎?」,有人大喊,我順勢的擦一擦眼後睜開眼簾;我突然站起來,圍觀的路人跟喊我的大叔都愕住了,定驚回神後,他口吃地繼續問:「你...你沒事嗎?剛剛你從馬路...跑出來,被我......我的貨車撞飛的呢?我送你去醫院吧!」。我眼睛跟他對視,腦中又浮現同一個大叔的聲音「這小子要阻到我的送貨了,明明還有十分鐘就要趕到。」。「這小子不要臉的,阻人生計」,「跑這麼快想投胎嗎?」,「命換時間,值得嗎。」我跟圍觀的路人一個一個地對視,腦海裏又不斷浮出他們的心聲,但這些心聲都是嚴厲的批評 ,我只問道自己:難道這就是讀心術嗎?
這些聲音卻很刺耳,我雙手捂住耳朵,卻無法停止聽到,我使勁地閉上眼晴,終於忍耐不住想逃跑進學校,遂我全力地蹬又奔又跑,只跑過十多秒,我再睜眼時已經去到無人的深山了,雖然我當刻也很愕然,但同時又很興奮,因為我終於發現一件事,難道這些就是超能力嗎?
我成為了超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