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才走了沒一會兒,我們的班主任,即是那個身軀稍為肥胖,帶着紅色眼鏡,頭髮又電得高高的女老師,在不應該出現的時間剛好碰到肩膊。原來剛剛好她趁我們去上音樂課時打算放置一些物品在我們課室,以方便作其後的課堂準備。我那已經發火的心已暗自黜臭着:「這次她又來浪費我們多少時間呢?」除了問了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突然一個靈魂拷問「你們為什麼在這裏」我便知道沒有好下場⋯⋯直至小雨用了和對副校長說過一模一樣的原因後,她也沒頭沒腦地信了。可見「上帝為我們關了一扇窗,卻開了一扇門」的力量有多強大。
順利地逃到地下樓層,正想偷偷地潛出校門外時,多管閑事的那個人——珊珊在神不知鬼不覺之間「閃」在我們面前,先是副校長,再來是那個煩人的「程咬金」,如今竟然連我的同桌好朋友也想妨礙我的「發達大計」?誰知她上來卻是一句:可以也帶上我嗎?正當我思考之際,小雨卻毫不猶豫地同意了,這卻讓我有了一絲的違和感⋯⋯
這次是真的,真的能逃出校門了。但踏出校門的第一步,小雨和珊珊爭先恐后地問我去哪裏,「我⋯⋯我其實也沒有甚麼想法⋯⋯也許⋯⋯你們來決定吧?」我不知道為什麼我要這麼恐慌,可能是那一份違和感吧?也可能是珊珊不知如何逃出來也明白我們要做什麼的行動吧?總而言之,沒有頭緒的我們也只可以去吃飯談天這種無趣的活動了。到了餐廳,一邊吃飯的我,一邊思緒為什麼我不遠走高飛、出外旅遊、品嚐各地美食呢?是不是我隱隱約約在心裏發出的那股虛心的能量呢,還是我化向了你天大錯但無法補過呢?這種不安的情緒令我吃飯也不安穩,反觀她們兩位狼吞虎嚥地吃,是兩個單純的少女,還有説有笑的,看見他們這樣子,我還是選擇吃完飯再算吧。
我們一出了商場門口,小雨説錢包忘記拿了,剛好旁邊的珊珊也有東西打算進商場買,於是我們暫時各奔東西,等待他們一會兒。這時,三個陌生帶面罩的大叔悄悄地,慢慢地向我走近,我看着他們很熟悉的樣子,卻怎樣也想不起是誰。忽然他們用力一跑,把我擒住,我不斷哀求着上帝不要和我玩門窗遊戲了。我真的怕了。三個陌生男子除下面罩,這不是我們學校的傷殘失去一腳的老師黃老師、痕跡隱蔽的陳社工和拿拐杖又駝背的李校工嗎?「你們為什麼這麼早出現?連時間也不會分配嗎?」一把像女首頂的聲音出現了,萬萬想不到竟然是小雨!「你為什麼會在這裏?你不是——不是去了——」「這種無聊的劇情我已經聽過成千上萬遍了,本想再巡視一下有沒有像你們這樣的害群之馬,沒想到卻自爆了一個,唉——」小雨以電視劇反派的經典套路說話。「我和你這麼多年的友誼,不是這樣單純嗎?有好?直接的嗎?」我不知為何在做這種無謂爭扎,而轉眼間卻看見珊珊從小雨身旁走出來。我不用再說什麼,我想不到她的忘恩負義,同時也感慨我自己的單純和天真。如果我一早知道她的「擔憂」,那麼結果會如何呢?
我這種愚蠢的行動,相信不會被罰得輕,但這也算一種教訓。最可笑的是,「多少友誼能長存」成真了,如今那幾個「知己」也離開了我,我也說不了甚麼,她們這個秘密行動由舊生到他們新生不知做了幾多年,唯獨學生不知道,老師選上她們可能也是天意吧⋯⋯即使儘管我可能備受鄙視,但我已認清自己的錯誤,尋尋找一段新友情,重新走上一條新的康莊大道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