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放學時都是最早走的,拿着手機一邊玩一邊走。今天,我特意把他叫停,因為我知道他一定是有苦衷才會墮落成這樣。
「不好意思!」我拍拍他的肩膀喊道。轉過頭來的他不是擺着一副臭臉,也不是嘻皮笑臉,而是非常疲累,沒精打采的。
我稍微有點被他的反應嚇到。「你…你是為什麼才變得這麼懶惰呢?我知道你可能有一段不太好的過去,但如果你努力點的話,我們所有人都會更喜歡你的啊!」
他嘆了一口氣,掀起了衣袖,看到手腕上的疤痕,說:「你是第一個這樣關心我的。告訴你吧,我有個哥哥,他非常能幹,現在做大學教授。我的父母也當然希望我是個才子,將來出人頭地。從小就幫我報了很多補習班、興趣班。我當然也不想他們失望,每天都努力學習。曾經…還達到了每天有13個小時的課外活動…亅我侊然大悟,他就是數年前在新聞上報道過的,因過量的興趣班過度勞累的小孩,當時還成為了全城熱話。
「我因受不了而做了一個決定…割脈亅他的眼而充滿淚水,但他也依舊以沉著的聲音繼續說:「之後被父母發現,送醫後沒事。從那時起,父母們天天吵架,直到最後離婚。住在外婆家裏也沒好很多,她說都是因為我,她的女兒不能有一個完整的家。她也說得沒錯,亅他深吸了一口氣:「垃圾始終都是垃圾,再努力也是不被人愛戴的垃圾!甚麼出人頭地,對於毀了他們一生的我早已不重要了…亅哭了,他哭了。平時嘻皮笑臉的他居然在痛苦的哭著。
「可是我並不討厭你,」我搭著他的肩膀說道 :「至少我,認為你是一個很能幹的人。就算全世界都視你為人人喊打的老鼠,我也會在你身邊鼓勵你。所以如果你想重新開始,就握住我的手吧。亅他立刻緊緊地握住我的手,在他紅通通的眼眶裏散發著感謝,我也決定陪著他振作起來。
課室外一位工友走過:「喂!都快關門了,是想留下做清潔嗎?亅我拉著他的手腕跑出校門。即使我沒有看到他的臉,但我肯定他的臉是笑着的,因有認同他的人在身邊而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