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靜下來,暫時擱下被背叛的事實,憑我的雙眼凝視著四周的環境,看到的只是數張破爛不堪的茶几和坐椅,唯一僅存的希望就只剩下那窗戶的一線曙光。
屋外沉重的腳步聲忽然傳入耳端,一步一步,越來越近,我馬上合上眼,假裝自己仍在昏睡當中。
不過之後我被摑醒了,三個黑衣人蒙著面,高高的站在我前面。
「我已通知你的家人,倘若贖金在一天內還未送到,你的命子倒泡湯了。」
說罷,其中二人步出屋外,留下一人於屋中看守。他坐在長椅上,不時窺探我的一舉一動。每當與我有眼神交流之際,他便立刻將目光投放於其他事物身上,似乎在迴避我們之間的眼神接觸。
此刻,我終於明白,原來此人,就是奕軒。
我以我僅餘的眼神,一直凌勵地怒視著奕軒,但他只是不斷在逃避我的眼神。
這個晚上好像比以往的都要漫長,寒風刺骨,我只憑被虜時所穿的一件外套保暖。
終於,奕軒掀開那灰黑色的面紗,除去我的牛皮膠紙,上前與我交談:
「俊明,我……真的是逼於……無奈才這樣做……」
「逼於無奈就能出賣朋友、背叛朋友嗎?」我狠狠地罵醒他。
「……」
「我一直都關心你,當你是好朋友,可是我的下場居然如此?」我繼續斥罵他。
奕軒頓時呆了一呆,似乎我真的罵醒了他。
「對……不起……」
突然,我被電暈了。
我再用力掙開那雙沉重的眼皮,看到的是灰白的天花板,原來我躺在醫院。我再望望前面的電視機,新聞小姐報導昨晚一名青年倒卧在四處荒無的郊野,搶救無效。警方證實那名青年全名陳奕軒,懷疑遭國際跨境犯罪集團利用及尋仇,並與近期多宗綁票案有關……
護士長走過來,向我交代我被送進醫院的經過。
「咦?你醒過來了?昨晚凌晨有一個衣衫襤褸的青年把你放在醫院門外,滿身血漬。之後他被數名手持長刀的彪形大漢進趕,我便馬上將你推送進急症室……」
詳細情況我已沒有再聽下去,我明白到:
奕軒是為了我,才惹上殺身之禍……
我開始懷疑,我當初把他罵醒,到底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