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兒的病情急劇惡化,但手術的成功率很微,希望你要考慮清楚,你也應該知道,失敗的話,有甚麼後果。」醫生告訴我媽媽這個消息,在門外的我不太震驚,只有少許失望。如果是在半年前,我沒有在身體檢查後像現在一樣,偷偷把臉貼在門外偷聽到醫生說我的腦裏長了個瘤的話,我一定被她瞞到現在。
媽媽從醫生房出來後,雖然笑容滿面地說我的身體非常健康,但是眼裏明顯地充滿悲傷。但是,每星期要到醫院做檢查,身體也好不到那裏吧!
「羨宜,你快些和俊熙去旅行吧!」媽媽突然對我說。「媽,你不是一向不批准我拍拖的嗎?」「的確是。這次不一樣,俊熙是個好男孩,乖,後天就出發,好不好?」媽媽的眼眶中已充滿了淚水。「好。」我只可這樣。
俊熙他已經知道我的病情了,但是也不肯離開我。我已經告訴了他我可能會死掉,他也說沒關係,還二話不說地報了一個後天出發的東京九天團。在回來後的第二天,就是手術進行的日子,我對這手術沒有太多期望,只希望醫生盡了力就行了。
在這十天中,我和俊熙去了一次我這生中最幸福的旅行,買了很多很多手信,卻一件禮物都沒有買給自己。因為快要離開嘛,買東西也用不着了。但俊熙卻不停買了多情侶裝的日常用品給我們。他說他要買多些準備我們婚後的日子。我說我們現在才是大學生,而且我也快要走了。
「羨宜,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你不要這樣。」我的淚水快要跳出眼眶湧出來了。
「請你不要離開我,我愛你這句話,我每一年只說一次,現在我預支了十年給你,你要活夠十年來還給我呢!你知道嗎?羨宜,每天我都幻想着你的身體很健康,可是你總會不斷提醒我,你將會走,到天國去,你會拋下我,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我的淚水早就湧出眼眶了,在俊熙的懷裹只懂哭。
「俊熙...」我想不到如何安慰他,只懂叫他的名字。
回港後,俊熙送我到醫院,為做手術戈戈做好檢查,檢查完畢後,我便乖乖躺在床上準備進行手術。
「祝你好運!」溫柔的護士姐姐向我祝福,我只點了點頭,因為發現身子突然很累很累,累得不想再動,就連說話也不可以了。
就在進手術室前一段小路,俊熙握著我的手。
「一定要醒過來啊!我愛你。」
如果我會死掉的話,這句將會是最後聽的一句話呢,好浪漫啊,俊熙,我也愛你。
“手術中”
咦?為甚麼我的身了動不了,眼睛也看不到了,到底發生甚麼事了?但是我聽得十分清楚呢!
「手術十分成功,但接下來要靠她自己的了!」是醫生的聲音。
一個月後...
「醫生,已經一個月了,她會不會就此一生吧?」是俊熙。
「對不起!我也幫不到你們。」
就這樣,我就成了不幸中的大幸,
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