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個月後,爸爸終於升職了。我們用了兩個月的時間安置新屋,雖然我們的收入不是增加很多,但新屋既沒有倒胃的小磚頭地板,也沒有每天在掉漆的天花,面積和從前相差無幾,價錢則貴幾倍,不過相比起以前,這裡真的舒服得多。
每天放學回家,首先就是開著舒適的空調,拿出一枝冰凍的可樂,舒舒服服的享受著。但我的心靈卻寂寞得很,我每天都在掛念小霖和劉太太,雖說現在資訊發達,但舊區那兒誰會擁有一台電腦?最可氣的是,小霖早前的電話摔壞了,劉太太索性斷了小霖的號碼,種種事情,使我更懷念舊區了。
現在我常常嘗試跟隔壁的鄰居們打招呼或是友好的交談,但我每次熱情的招呼換回來的,都是冷冰冰的臉孔,這使我更加懷念從前的生活。
不久,對面單位搬來了一個家庭,他們相處融洽,第一天搬來,那個跟我差不多年紀的女孩看了我一眼,眼中透著奇異的目光,好像努力抑制著什麼似的,她呆了一呆,便走過來跟我說,「你好嗎?我是從深水埗新搬來的悅瞳,你怎樣稱呼?」我也呆了一呆,她的表現早已使我感到驚訝,現在還說是從深水步新搬來,我突然有一股親切感湧上心頭,便微笑回答;「我叫雨晴。」她笑了笑,從此,我們便成為了好朋友。
後來就更加事有湊巧,原來我和悅瞳是於同一所中學就讀的,我們更於新學年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好朋友,好同學。
有一天,老師說我們班來了一位新同學,希望大家和她好好相處,我和悅瞳互換一下眼神,均想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插班生,誰知,一進來的,竟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揉揉眼睛,定眼看著,那長長的烏黑的頭髮,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子,微翹的嘴唇,嚇!!不是我的好朋友小霖是誰?只見小霖緩緩走過來,嘴角帶著笑意,先跟我前面的悅瞳親切地打了個招呼,再走到我面前,叫了聲:「雨晴!!」我卻呆著半响說不出話了。
小息時,我十分激動地問小霖:「你!!你怎麼會…會在…這…這裡?」儘管我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緒,但也情不自禁興奮地笑,眼神中難掩我樂瘋了的情緒。小霖笑道:「天下間只有嚴叔叔可以升職嗎?我告訴你,我爸爸最近也升職了,又搬到你附近,向悅瞳詢問,才知我跟你又做鄰居了!」悅瞳笑著搖搖頭道:「還以為你早把我忘了!可是某人哪!真讓人傷心!」小霖哈哈大笑:「你那時常常在課堂上呼呼大睡,每個月見家長不下兩次,唉,真教人難忘!!」我奇道:「你怎麼認識悅瞳?我跟你幼稚園小學也同校,誰在課堂上呼呼大睡?…嗯…幼稚園那時候的確有個女孩…叫…叫什麼彤的…啊不是…是林不知什麼瞳…嗯…啊!!我記起了!!膽小鼻涕蟲林悅瞳!!!」我剛意識到說錯了話,已然不及,慌忙捂著嘴唇。悅瞳怒道:「姓嚴的傢伙,你剛說什麼話來啦!!」隨即想上前跟我呵癢。
整個小息,我和小霖,悅瞳,嘻嘻哈哈,拮拮咯咯的鬧著玩了大半天,好不開心。
別了舊區,
但重遇舊友,
世事真的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