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仍不斷,窗櫺外的樹猛烈擺盪;雨聲連綿,但卻就是難以使我們冷靜下來。房屋內的裝潢已褪去,鏽蝕的大門駐紮在地上,單以我們手無寸鐵的力量,切實無法關上。風滲透著雨,打在我們臉上的,已分不清是雨還是風,那刺骨的冰冷感浸遍全身,雨打得我們有點痛,突然有點想家了。
驀然一響「咿──」,把我們拉回了現實,眼前是那具骷髏正使勁推動大門,邊喚來著我們幫忙推。
門合上了,恰巧門邊的尖刃似風般打進骷髏的身軀,勉強睜開骷髏殼,一條深長的裂縫瞬間生長在骷髏殼之上,而且不斷展開,似要侵蝕它的身軀。
我們急了,連忙用手摀住裂縫,但裂縫仍是不斷伸展,我們切根不能阻止它的生長。骷髏的手疊在我的肩膀上,我似乎能在它的手上感受到溫暖,那疑似母親的手,使我不禁眼眶濕漉。
裂縫佈滿全身,一小片骷髏殼趺落在地上,隨即整副骷髏碎掉。泛紅的天空透過窗櫺打射在我們的臉上,天空使我們迷戀,綺麗的顏色在空中似乎更顯特異。回首,碎片的位置空置一片,刀刃仍安然無恙的排列在刀架上。
但難受的感情爬滿我們每人身上,唯在我們才知道,那骷髏是存在過的。我們實在無法幻想刀刃原本是要刺殺哪位,但它為我們犧牲的事,是事實、是存在過的!
難受的情緒並不容許影響我們逃離的心情,正是因為有它,反之更讓我們期盼親情的溫暖。我們用手背擦走眼淚,背起背包,便踏上離開的路了。
走出森林之制,萬千部攝影儀器對著我們,不少打扮濁俗的女人爭先為我們作個採訪。我們其中一位心情百感交雜,便向女人們訴說骷髏。她們的表情在瞬間轉變,回頭向攝影師打暗號,便聯手安撫我們,著我們上一架車。
我們累了,道聲謝謝便上了車。
車,卻把我們送到精神病院,她們把我們誤當為精神病人,她們把平常待這類精神病的看在我們身上。我們無法嘶叫,只好在一起,永遠在一起,把骷髏永遠放在我們心上。只有我們,才會理解,「它」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