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著病患头上的线的指引,往一个偏僻阴暗的角落走去,想要顺藤摸瓜,一探究竟。可毕竟是第一次做超人,面对邪恶势力不免有些许紧张。但转念一想,既然老人选中了我,将拯救苍生的重担托付给我,寄解救人們于水深火热的希望于我,断断不能辜负他老人家和芸芸众生。不管前路多么坎坷,就算是布满荆棘,我也一定要走过去,打败这股邪恶势力。
越往里走,空气中充斥的邪恶气息就更多,走到尽头后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再无一点光亮的地方。黏稠、湿漉漉的,时不时散发刺鼻的恶臭,显而易见,这里就是它的大本营。
“出來吧。”我大声地叫道“我知道你在这。”话音刚刚落下,伴随著电光,一团浓郁的黑烟 “唰”地一下就出現在我眼前。头上有如牦牛的角,一双像是被血浸染过的眼睛就这么看著我。待它将我打量清楚后就哈哈大笑起來:“小朋友,快点回家吧,这里可不是你玩的地方。”闻言的我怒不可遏,身为超人的尊严此时被人按在地上狠狠摩擦,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势必要让他为这句话感到后悔。我大放厥词“我要是回家了,可就沒人收拾你了,乖乖束手就擒吧!俗话說得好,早死早超生。咱們沒必要在这浪费时间,你說呢?”虽然我对打败它这件事并沒有十足的把握,可牛还是要吹的,指不定他就被我唬住了。此时的我,和电视上那些霸气十足的正义人士并无不同,都威风得很。
我明显地感觉到周身的气压更低了,这似乎是暴风雨來临前的宁静,十分渗人。但我可是超人,怎么能沒开打就退缩呢?我毫不示弱地瞪著它。只听它一声冷笑后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比这句话更先到來的是黑烟,速度快到令人惊掉下巴,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已经來到我面前。我灵活地躲开,并给予反击。不知是运气使然,还是我太厉害,只一击便准确无误地命中。
它被迫后退几步:“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这群愚蠢无知又贪婪的人类,現在的人间炼狱,不过是他們咎由自取的下场。能吃的食物那么多,却为了想要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吃野味,从而使病毒顺理成章在体內寄生,达至一传十,十传百的局面。这些卑劣的人死有余辜!迟早都得死,我不过是推波助澜,让病毒更快地扩散地罢了。”面对它这番铿锵有力的话,我竟一时反应不过來,愣在原地,也因为这样,让它有机可乘,顺势发动攻击,直击胸膛。
“咳咳”我捂住胸口稍作喘息。它說的不无道理,却也不是言之有理。尽管人类有多么不堪,所犯下的错有多么死不足惜,它也沒有资格來审判这一切。“不必假装正义,冠冕堂皇地打著“人类卑劣该死”的旗号來为非作歹,他們是人,而非神,长路漫漫谁又能保证不犯错?而你连人都不是,凭什么随随便便审判他人?人既有劣根性,也有阴暗面。但却沒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坏人搀杂一点好,好人搀杂一点坏。我們难道能因为某个人吃野味而单方面地說他是一个坏人吗?不,我們不能,我們只能說他沒有那么好。可現在的人间炼狱全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如果不加快病毒扩散,也不至于是今天这样人心惶惶的局面。感染的个案愈來愈多后,大家也会知道自己所干下的荒唐事帶來的后果。可你現在一竿子打死,那些什么也沒做错的人为什么要平白遭受无妄之灾?其实一开始,你的存在就沒有意义,現在就由我亲手了结你。”我迅速调动周身的全部力量,向它施于致命一击。它,早该消失了。
說时迟,那时快。从我身上发出的一股强大力量瞬间冲向它。顷刻间,它的嘴脸狰狞扭曲起來,随著爆炸声灰飞烟灭了,原本乌烟瘴气的地方此刻恢复了光亮。
我一个瞬间移动,回到了聚集病患的地方,再抬头一看,他們头上的线已经不知所踪,邪恶气息也烟消云散。
邪恶势力已死,相信疫情也会尽快结束。但此次事件并不能完全归责于邪恶势力,如若不是人类亲手埋下罪孽,疫情怎会得以发酵?
他們,也是时候反省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