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兩個選擇，跟你弟弟團聚，或者，還不想死？”國王高傲的聲音傳進我耳裡。

我被侍衛按在地上，聽到這句話，我生出一點希望……我可以不用死，也就是說，我可以幫晨依復仇！

我抬起頭，以沙啞的聲音回答：“我不是不想死，而是還不能死。”

國王喚來了魔法師，跟他耳語幾句。我知道，他們在擬訂強制約的內容。我也知道，我將不能反抗。

擬好了，侍衛就在我手上割了一下，把血滴進我面前的魔法陣。

立刻魔法如蜘蛛網一般纏上我，而那時，強制約的內容在我腦中流轉，我才知道，那蜘蛛網纏住的，是我的一生。

“以血為証，汝承諾永遠遵從王命，永世不在不被允許的情況下動手傷害任何王族，必須為國王奉獻出一切能力。從此，汝之生命為國家的所有物。如有任何違約行為，即心臟爆裂而亡。”

這年，國王的第一個兒子出生了，聽說名為稜。

從此，國王就讓我指導國家侍衛。對於我的學生而言。比起沒直接觸的實際上的上司，也就是國王，我這個老師自然就是他們獻出忠誠的對象。

“老師，這次我要護送的是國王的弟弟的四兒子。”

“…反正是王族就對了吧，你乾脆給我他的名字。”

“是的，老師。我要護送的是畢西爾。”

我露出了嫌惡的神情：“那個甚麼也不會，依仗王族特權只吃不做的廢物啊，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你知道該怎辦吧！”

“是的，老師。”

類似的對話常常出現。既然我不能動手殺王族，這樣又強制約限制外，稍微滿足一下我復仇的心態也不太過分吧？

雖然我明白，我就算殺掉所有王族，也不是以前那個完整的我。

十年過去了，我一直還是在進行那小小的報復，可是從那天開始…

“稜纏著我說要練武，我看他也十歲了，就讓你來教他。不過…”國王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你可別把主意動到我兒子的頭上，我一直以來也知道那些王族的死是跟你有關的，不過既然他們也只是些無用的少爺們，我也不追究，只要好好教導我這兒子就是了。”

我看著國王臉上的表情，呆了一下。這個疼愛兒子的，居然就是那個要我們骨肉相殘的暴君？

這天是我第一次見到王子。

稜是自己來找我的，侍衛也沒帶…要不是之前國王跟我定的強制約，這還真是個下手的好時機。

“老師您好。”聽到這聲問侯，我轉過頭…

稜的眼神…

十年了，十年沒見到過這樣的眼神了，只有晨依才會對我露出親近，依賴的眼神…晨依的眸子是罕見的紫色，而稜的卻也是紫色…

“晨依…”我忍不住叫出十年沒喚過的人名。

眼前的人露出微笑“果然你還是認得我，哥。”

我非常激動“你…你真的是晨依？轉世之說是真的？你怎麼會記得之前的事？”

“我是晨依的轉世…本來轉世後是不會記得前世的事。但只要一生沒害過人，就能提出對轉的一個要求。有人希望能無憂無慮，有人希望成為富家子弟…而我則希望能保有記憶。”晨依緩緩道出，“我知道哥想為我報仇，可是，這樣只會令自己痛苦…現在我好好的回來了，也會一直陪著哥哥你，所以，一切就算了吧？畢竟他們現在是我的親戚，父王也真的很疼我，希望哥不要再傷害他們了。”

沒錯…晨依一直是這麼善良的。

“好，好，晨依回來了就好，一切都過去了。”我笑著作出承諾，笑的同時，我發現，我再不是一具行屍走肉。

“不過，哥，雖然前世你不是自願的殺我，但始終還是殺了…所以…你會因我而死的…”

這時的我聽到甚麼也沒掛在心上。

的確，最後我是在任務中為了保護晨依而死的，不過，這難道不是死得有價值嗎？

晨依，謝謝你成為尊貴的王子後還回來看我，讓我最後也能完好無缺的走。雖然哥害過太多的人，不能要求下輩子也保護著你，不過我相信，這個靈魂存在的一天，都會一直陪著你，直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