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靜靜地聽着這位「信徒」告白,想用手輕撫他的臉頰,擦拭他的淚㾗,但小明的雙手被鐵鏈綁起,雙腳被毆打至變形。
「......為甚麼偷偷給我食物......哈哈雖然説話方式很奇怪,但簡潔指出人類的劣根性。」小明的沙啞聲音在封閉的空洞地下室不斷回響,信徒沉默不語。
自從上帝放棄世人,街邊無人問津的邪教,偏激環保恐怖組織崛起,聲稱是天譴,基於恐懼,人們驚慌得近乎絕望,人的欲望就如漆黑無底的黑洞,加入組織,有了權力,淡忘過往如末日的恐懼,變本加厲地活下去,甘願批鬥,殺害家人,舉辦儀式奉獻給人肉給怪物。
對,是怪物。一天,有科學家發現在發電機附近棲息的蝴蝶有八隻腳,他仍未知道動物開始變異成殘暴的怪物,撕殺一切,也許真的是天譴。世界失去燈光,建築和天橋坍塌,人類大規模死亡。
小明被父母強迫加入,成為信徒,住在地底,依賴組織罕有的發電機,因為一次小明在獻祭儀式反駁,被「牧師」反指是惡魔,關在地牢打得皮開肉綻,開始他還會耍貧嘴。在一次又一㳄毒打審判嘲諷,小明失去生存意志,人性的稜角強行被磨平,再不敢反駁。
赫然,一群人沖進來把小明送到儀式地點,小明不斷掙扎,但雙手被緊緊按住,被生鏽的釘穿破,釘在十字架上,立在污穢不堪的主教堂中央,被信徒圍着非議他的污穢之身。
不久,小明的父母像羔羊被牽到「宰殺之地」,但毫無怨言,口中喃喃着主請赦免我的兒子,小明撕心裂肺地吼叫,掙脫換來更甚痛楚,目擊父母被「祭司」宣判上天堂,臨死前仍對宗教誓死不渝。
小明被送回地牢並綁起,他已被折騰得精疲力盡,意識到自己的無能,人類的靈魂已經沉淪。突然門吱一聲打開,有人偷送飯給他,並對他說一番對地球的觀點。
「信徒」抹去眼淚,用開玩笑的口吻說:「你可以叫我為上帝使徒,我為星球清除害蟲,亦是保護生態,不像你們聖經說的諾亞嗎?」人類滅亡是無法改變,但我給你選擇人類死法。」「如果你是真的,請殺掉他們。」「我看着人類這物種發展,我知道人類互相依賴、折磨,但在潘朵拉盒子仍有有一絲美好,而且我能讀取你內心,雖然你很軟弱,但與他們不同,沒有受到引誘而墮落,所以這真是你所希望?」突然,不屬於自己的回憶湧進小明腦內:母親孕育生命的不安和喜悅;率真小孩對星星的幻想;平民在強權下團結反抗......明明不是自己發生、經歷過的事,卻活生生的印在自己腦中。
轉眼間,小明經歷一段段他人美麗而奇異的人生,他抬眼看着「使徒」怔了半天,才回過來。
「讓人類贖罪活下去。」「晚安地球。」小明憊倦地閉起雙眼......
當他睜開眼睛,他發現全地球變成叢林,而人扎根在地上,化作植物,迎接太陽的曙光,最後肩負上延續生命的責任,回到人最初的價值。三千年後,地面怪物被大自然肅清,化作肥料,一億年後,大海大氣終於被植物潔淨,抵銷了罪惡,贖罪,五億年後,地球天空最後看到漫天燈河,生物再次誕生了,世界重回燈光。
-「起初,神創造天地。
地是空虛混沌,淵面黑暗;神的靈運行在水面上。
神說:要有光,就有了光。
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開了。
神稱光為晝,稱暗為夜。有晚上,有早晨,這是頭一日。
神說:諸水之間要有空氣,將水分為上下。
神就造出空氣,將空氣以下的水、空氣以上的水分開了。事就這樣成了。
神稱空氣為天。有晚上,有早晨,是第二日。
神說:天下的水要聚在一處,使旱地露出來。事就這樣成了。
神稱旱地為地,稱水的聚處為海。神看著是好的。
神說:地要發生青草和結種子的菜蔬,並結果子的樹木,各從其類,果子都包著核。事就這樣成了。
於是地發生了青草和結種子的菜蔬,各從其類;並結果子的樹木,各從其類;果子都包著核。神看著是好的。」《創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