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能踏上奧運的舞台,再也不能聽到國民為自己打氣歡呼聲,李璿覺得自己的前途一片渺茫。
自從教練撂下那幾句狠心話,李璿在醫院,甚至出院回到家都一聲不哼,只是默默的坐在那裡眼神放空,像個死人活似的。也許是在氣自己為什麼這麼輕易受傷,也許是在埋怨這個世界。李璿不想出門,甚至連吃飯也沒胃口,原因之一是移動困難,之二是她覺得這樣的自己...這樣的自己...一個廢人還不如死掉算了。
窗外的風景是如此春光明媚,只是一切在李璿眼裡所有都是灰色的。鳥兒在蔚藍的天空飛翔,李璿尋找吱吱聲的源頭,抬頭卻想到曾經她,在台上跳躍的姿態多麼耀眼。只是一切都是過去,現在的她再也不能玩體操了,眼淚流不下來,原來最傷心欲絕的時候,連眼淚都不能表達。
某夜,李璿從惡夢中醒來,夢中的自己瘫在床上一動不動,借由母親已斑白的手照料自己的日常所需,看出母親眼中厭惡的眼神,便從夢中驚醒,她不想未來真的變成這樣,她不相信。
借着拐杖扶着牆壁向門走去,慢慢的、慢慢的走到母親的門敲了幾下,只見母親一臉和藹的笑容開門,詢問着怎麼了。李璿無法說出任何的話,不敢直視母親的眼,卻瞄到桌面上有關受傷的事項,及該任何調理身體等等的。李璿這下子真的說不出話了。只是找個藉口說肚子有點餓。母親笑著說,好等我去翻熱飯菜給你,先去客廳坐著吧。
李璿借着拐杖又來到了客廳,倚着沙發,思考這幾天自己的生活。母親是如此的不離不棄,但自己卻像個廢人般自暴自棄。回想在住院期間,母親沒有拋棄我,沒有像夢裡一樣厭棄我,可我卻沒有察覺,我只顧著沉醉在失落當中不想醒來。事後回想,李璿記得那夜在飯菜中感受到溫暖,暖入心窩。再次沉睡在夢間,這次她感受到祥和。
第二天醒來,李璿勉強的步出房門,只見客廳中母親準備好早餐等看着李璿的到來。以前沒發現,母親從前亮麗烏黑的頭髮到現在夾雜了些白髮。臉上也多了許多皺紋,再也不是之前的模樣。母親已經老了不少,是為了我的事操心?傷心?李璿沒有發現到,不禁難過起來。李璿低着頭喝湯,味道很好,還是和以前一樣,但眼中的水汽不知是熱湯的蒸氣還是眼淚。李璿在心裏默默的認定了,她不能再這樣頹廢,一定要振作起來!她要貫徹自己有始有終的夢想!殘廢又怎樣,難移動又怎樣,我還有手有腳,我還有支持我的家人,我無所畏懼。
兩年後,李璿雖然沒有機會去代表國家比賽,但她成為了一位出色的體操教練,李璿兼加入了一個殘疾人士的體操團隊。拿著拐杖表演,雖然踏路的開首困難,但李璿咬緊牙關,撐過來。繼續享受她的舞台,享受人們為自己打氣歡呼聲,享受燈光照射著的光芒,李璿覺得自己找回了光明,世界再現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