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她不屑地回首壹督:「不是嗎?無意義的、我自己製造出來的垃圾。」
最後壹件垃圾、不就正是她本人嗎?
也許吧……長期的孤獨與畫的纒綿,原來最後甚麼都不能被確定。
也許吧……這是可憐卻唯壹的答案。
少女孤身飛墮、望向天際,這個她自己的世界、世界、還是宇宙。
對了,甚麼都不能確認、一直相信的世界、一直相信的畫。
那誰能確定,世界是真實的呢?
誰?噗,少女笑了,不是早就知道沒有誰的存在了嗎。
在這個所謂的世界,除了她、和她的垃圾。
空餘一片清寂。
下墜的速度不斷加快,好奇妙的感覺,少女沒有感受過的。她想,刺痛、溫暖;切割、擁抱;失去、永恆——
直至一片陰翳。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My fair lady——
詭異的童謠細細碎碎地傳來。
少女眼睛睜開,看見了失焦的燭光。
「神說要有光,於是就有了光。」她想起了在壹本特別離奇的故事書上出現過的句子。
耳邊傳來一股斷斷續續的氣息、癢癢的。她側頭瞧。
是一盞異常礙眼又陌生的油燈,身上閃著妖媚的光芒、似地獄引路人的燈;鑲砌的耀眼寶石迷惑人心、如惡魔的眸子;反映著的影像亦虛亦幻、彷若不忘盈虧的月。
少女有著童真與好奇心、某程度上。
「燈、你是燈嗎?」她以有點猥褻瑣其實很純情的聲線說道。
燈若有若無地動了動。
「這是溝通嗎?」少女試探性地說:「我從來沒有跟別的溝通過呢。」
她看見眼前的閃亮徐徐蠕動起來,光源旋轉、少女瞧得頭暈轉向,認命地合上了眼睛。
「你有願望嗎?」陌生的聲音響起;她仍舊淡定地閉著眼。
你知道我的丈夫嗎?她在心裡問道,同時把無名指貼上額、涼冰冰的。
開口卻是:「我是神嗎?」
「也許吧,我也是呢。」愉快的聲線。
「我想我的丈夫。」模糊了不願回來的丈夫。
「我說啊,你真的對我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嗎?」
少女順從的睜開雙眼,站在眼前的身影、那張臉;微笑不語。
好像是少女曾經清晰的丈夫。「你HD了。」
臉上的微笑更深了。「你想我了,是不是?」
「你還是我的丈夫麼?」她不確定。
「我是,即使你不願意也無法反悔了。」
「為何離開呢?」
「是為了更貼近的距離啊。」
「你是為了悲微的職責或報答而成為的嗎?」
「你的問題還真多啊,寶貝。」他笑說:「不過答案是否定的,那是為了更多。」
我願穿著單簿的對衫、與你於崖上赤足起舞,自從於畫中的存在。
縱使也許我是為了你黑暗面的情緒而生,我不後悔。
我們將築起城堡、共同存活下去。
以如何的一個存在,那不重要。
於是燈神繼續幸福地微笑,等待神。
「我們將築起城堡、共同存活下去。」神終於笑了。「好嗎…我的丈夫?」
「樂意至極。」
於是、於這個世界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