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快腳步，走出校園，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自首？可以吧，但是大概一輩子也走不出來了。

我走到最近的電話亭，同警察通報了學校有學生受傷，便不再理會電話另一頭的問題，以最快的速度逃離現場。腦子裡一片混亂，當我清醒的時候，已發現我在家門前。

我嘗試抬手推門進去，卻怎也抬不起來，手上像有千斤重負。

「啊！想說怎麼有個人影在門口，這麼早就回來了嗎？抱歉，沒通知你我來了。」

「現在為大家帶來一個緊急新聞報道，一名中學老師涉嫌與一宗校園血案有關，現在在逃，法庭已發出通緝令，現在呼……………………」

「嗚哇……怎麼做教師的，和校園血案有關？」

「？」

「你怎麼一言不發？」

「欸等等，怎麼說的特徵和你這麼像……」

「你這傢伙又闖禍了吧，還是和年輕時一樣啊。」

他像是開了哪個開關般，喋喋不休，說個沒完。

那一瞬間，像是回到了年輕的時候，只是那個老師已經不在。

「水」我久久才說出了一個字，然後就走進去脫換衣服。

脫去上衣時，我不經已看到一幅合照，合照中三個人的笑容令我久久不能平靜。

＂叮噹＂門鈴響起，伴隨著警察的叫聲，他在問我該怎麼辦。

「開門吧，始終不能逃避一輩子，那樣會對不起老師的。」

他聽到後就一直沉默，先是被我從他手上拿走水杯的動作嚇到，一會兒後才被門鈴帶回現實。

「嗯，如果不是老師，我們早就走了一條不歸路吧，這命也是老師給我們的。如果老師還在的話，不論多惡劣的學生也一視同仁，河童，你的決定不錯，老師在的話也會感到安慰。」

「你這傢伙，我有那麼多名字卻偏偏要叫一個難聽的，好了，我走了。」

我走到門前，這次，感覺自己的手回來了，絲毫沒有千斤重，我拉開門，面對著警察的無情卻被震撼的面孔，大概是萬萬沒想到我會自首吧。

還好，一心沒有死去，只是因為傷勢較重而失去意識，而我則被判過失傷害罪。

一年後出來，我回到了學校，而學生們仍舊性格惡劣。

我站在那個班房前，回憶起過去，深深吸了一口氣，推開門，接受著同學異樣的目光，也許他們也是有苦衷丶或是甚麼的原因才會這樣的。

老師，謝謝你，是時候報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