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不逐,一陣陣絕望的心情湧上心頭。
我心力交瘁的放下了名片,然後用雙手捉緊頭髮暗自飲泣了起來。
就在那時候……一只冰冷的手,輕輕的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抬頭望了望。來人穿著黑色外套,一身典型上班族的打扮,面貌清秀,膚色白晢,笑盈盈的看著我。
容顏不改,風采依舊。
我又驚又喜,語聲有點咽嗆的說:“妳…妳…終於來了!”
她在我身邊坐下。我望了望桌上的咖啡,迅速的遞了一杯給她。
她微了微笑。說:“我來這裡可不是為了你哦,不過……你找我有事嗎?”我沉重的說:“我…我妻子她…她…”
她好像知道我要說甚麼了一般。只是一臉冷靜的望著窗外。
她低頭啜了一口咖啡。然後回答我說:“不能的,期限已經到了,縱然再減你的壽命也是不能再被允許的……”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我絕望的舉起一隻手扯著頭髮,悲傷的說:“真……真的沒有辦法了嗎?為甚麼,為甚麼…只是兩年?”
她望著她那手中的咖啡,輕輕的說:“兩年前,因為喝了你的咖啡,還有看在你對那女孩是很真誠的份上,所以才決定幫你。”她望了望我,繼續的說:“至於只是兩年,只不過是因為喝了你咖啡兩口的關係罷了……”
我用那顫抖著的手,指著她那手中的咖啡,問道:“那麼…現…現在呢?”
她搖了搖頭。“不行的…實在是不行的…”她頓了一頓再說:“不過,看在這杯咖啡的份上,60年後,我給你一種最安樂的死法吧…。”
我無言以對。
我呆呆的望著窗外,想起愛妻以往的點點滴滴…。
過了好一會。我感覺到她的堅決,也只好徹徹底底的死心了。我決定離去。在我走之前,我轉回頭去望著她,說:“我有告訴妳,妳這杯咖啡裡放了砒霜嗎?”
她先是愣了一愣,然後噗哧的一聲,笑了出來。
她笑嘻嘻的說:“你呀,你這個人真是有趣極了…”
過了一會,她又帶著憐憫的眼神看著我說:“去吧…去吧,她要到了午夜才走,你還有點時間的……”
我默默的離開了麥當勞。 心中帶著無比的惆悵和失落走在大街上。
只聽得背後傳來一陣煞車的聲音,接著砰的一聲,撞擊的聲音響徹雲霄。也響遍了整個街道。又是一宗車禍, 人群圍繞了上去。
我無暇去觀看。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我跑到了巷口的一家花店,買了愛妻最喜歡的玫瑰。
我急著趕回醫院去…。
能陪伴自己的相愛的人,多一分,多一刻,多一秒,也始終是好的。
我的心完完全全的傷了…。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星洲互動‧讀者投函:Manjusri/本站記者整理‧2001/06/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