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年廿八,我和父母在家中大掃除。家中到處都放滿了大大小小的垃圾袋,父母正合力拉衣櫃出來,打掃衣櫃後面的灰塵。我便整理櫃子裏的東西。大家忙了一個早上,人人都汗流浹背,為迎接新的一年作準備。
正當我在整理櫃子的時侯,我看見一個不明來歷的箱子。由於出於好奇,我決定拿箱子下來,看看裏面裝了甚麼東西。就在此時,有一張相片從箱子上面掉了下來。那是一張已發黄的家庭照,看起來已有十年了。相中我是個小學生,被表哥背着。父母和親戚坐在我和表兄姊的前面。那時大家還很年輕,每個人的臉上都掛着燦爛的笑容。
那是一段美好的童年往事。
小時候,每到假期我和父母便會回內地探望親戚。每次我們回來,姨媽都會準備一桌子的美食,場面及得上古時候的滿漢全席,整個房子瀰漫着香氣撲鼻的飯菜味,有冬瓜粒湯、白切雞、腐乳通菜、可樂雞翼等,誘得人口水垂涎三尺。晚上,姨丈會駕駛摩托車,載我到處轉轉。涼颼颼的風迎面而來,橙色的街燈盡入眼簾,有少許店舖仍亮着螢光牌,路上有零星落索的行人。我和表兄姊經常一起玩耍,或者出外逛街,可樂透了。大家聚在一起聊聊天,笑聲不絕。
可是,好景不再。自從我升上中學以後,課程愈來愈難,每天放學都要温習到深夜,為了準備文憑試,還要做以往的試卷作練習。因為學校繁忙的工作,每天二十四個小時也不夠用,連假期也要補課。兩個表哥都談戀愛了,已經發展到談婚論嫁的階段,親戚都密鑼緊鼓地籌劃婚事,兩個表哥要成家立室了。至於,表姐更加已經生了小孩了,每天都在照料小孩。所謂:「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久而久之,因為學校沉重的課業,再加上親戚都為表兄姊的事而忙不過來,我和父母愈來愈少回內地探望親戚,一來自己沒時間,二來又不想打擾他們。
伸手一算,已經有兩年沒探望親戚了。昔日美好的時光不再復返,那些打打鬧鬧、樂也融融的片段只能留作回憶在心中回味,大家再沒有好像十年前那張家庭照一樣,關係如此親密。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機會,大家聚在一起拍家庭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