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变成小毛球之后,家里本来平目相视的家人,变得高大,本来唾手可觸的木架子,变得巍峨,一向体虚的我夺得大量的精力,神采就是凖備起跑的奥運选手。
在母亲和妹妹離开的一段时间,我进行了一场疯狂的遊戲,用小布点的身躯,走遍家里的每个角落。发现原先普普通通的玩儿也可以带来不一样的觸觉,看着厕纸卷,心里就不自然地騒动起来,如同命令一般,将恶魔的双手拉了過去,一下一下地抽下纸卷,那纖柔的手感令我难以釋怀。
彷彿是剛睡醒的清晨,根本不记得现在是何时,看到凌乱的纸条被别人棄置在地上,还粘着塼板上的不堪,才令我的理智酒醒了過來,自然地后退了两步,但身中的睡意袭来,我难以招架,半睡半醒地被引去窝里。
一刻钟后,我便沉睡在暖窝中,突然进入梦鄉,这场梦特别压抑,我被命令将一塊巨石推向山顶,不能違抗,在右头快到顶头时,它因重力而滑了下去,虽然前功盡棄,但我依旧重復着。身上出现一道道红色的纹路,手脚发软,眼皮低垂,不小心滑倒,失重的恐惧让我回到现实,着地的感觉令人安心。
门外傳来阵阵脚步声,猜是母亲和妹妹回来了,他们剛踏入房门,面上就改寫为怒气和无奈,我才想起自己做了什么,他们放下手上的东西,边喃喃着收拾我的烂摊子。
我不为意地爬在电视台上,回想自己的故事,忘记自己的存在。
直到晚上,我听到碎碎的滋滋声,回头一望,看见空气中弥漫着美味的氤氲,下颚不禁一点点地被撬开,幻想着自己正享受饕餮盛宴。
开飯了!一声响后,我第一个冲去飯桌前,破抅起的食欲,卻因单调的猫粮,落了下去,前后的落差让我难以接受,但飢餓又將我摁了下去,教我吃猫糧的正確姿勢。
鐘表轉了一圈又一圈,就像是太阳东升西落,我对一切的惊奇和新異都感到疲倦,对着家人说话,在他们眼中就是不停地“喵喵喵”,他们再拍拍我的头,简直是自己对自己的侮辱。心感百无聊賴,好在还有睡觉可以加速一切。
一梦到与網友对话,他們个个都开着他人身形的玩笑,番评名人的俏像畫,我也有幸成为其中之一。以往看待他们的厭恶神情也消失了,反而还很珍惜。这种的梦不长,畢竟谁也不想跟他们待太久。
一天我站在窗台,没有想太久就跳了下去,失重的恐惧反而令我醒来。
那一塊巨石变得微不足道,想一想那百态的生活才令人感到實在,时间感应是在部伴家人,吸納知識,沉思的时候被燒去,而不是在清閒无聊中被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