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館展示廳內, 角落裏一個大型玻璃箱放著一套盔甲及一把長劍, 說是清朝某位大將軍所用之物。兩件古物色澤雖略嫌暗淡, 卻尚算完整。
一個小男孩貼在玻璃上, 着迷的看著盔甲長劍, 慨嘆:「真酷, 要是我是那位大將軍便好了, 帶著它們衝鋒陷陣一定很帥!」 小男孩又待了一會才走遠。
在沒有人的角落裏, 長劍及盔甲默默看着小男孩的背影。長劍率先打破沈默:「又一個無知的小崽, 戰場豈是這般兒戲?」他想起了那個男人, 那個率領著千軍萬馬, 衝在最前頭的男人, 他恨男人拋下了他們兩兄弟自己走了, 但他更恨自己未能在敵人的劍刺在男人身上以前先一步刺穿對方。不過一眨眼時間, 自己便倒下了, 男人也緊接着倒下了。他驚恐的看着男人左胸的小口子及不斷湧出的鮮紅, 男人的嘴也緊接着吐出血紅的液體。他畢竟在戰場上縱橫多年, 又怎會看不出男人已是回天乏術。 他只希望能為男人抹走那礙眼的紅, 就像男人每次出征後都會輕柔的幫他洗走一切穢物, 每每看著一個五大三粗的血氣漢子輕手輕腳. 臉容柔和的擦著手中劍, 彷彿在對待昜碎的珠寶之時, 他就想笑。只可惜他就只能看著男人被從後而上的馬匹踐踏而過, 而他只能靜靜的躺在旁邊看著......其實我若是盔甲我便能擋下那一劍, 再不濟也能在馬蹄下留個全屍, 若然我是盔甲......長劍自己也不知道這個想法是第幾次滑過心頭, 只是他不曾說出來, 他知道盔甲也不能忍受自己在最後一役中的無能, 長劍從沒想過要怪罪於盔甲, 畢竟當時盔甲也是強弩之末了。只可惜......唉......
盔甲沈默了許久, 無知又何嘗不是件美好的事呢? 他也想起了那個男人, 應該說, 他從不曾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