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後,再次回到這老宅子,物是人非,看著手裡拆遷的單子,彷彿是要把一切的經歷回憶都磨滅掉。我獨自一人開始收拾東西,走進那鋪滿塵的書房,不算太小的房冬暖夏涼,架子上的書,桌上的筆筒整整齊齊的排列著,全都和小時候一樣。而在抽屜的最深處有那麼一封沒有寄出的信——給幼齡。
記得父親走的那年我還沒長大,但她卻獨自一人扛起一個家,為我的吃穿也再沒有請過假。小時候叛逆的我,總是不愛回家,總是考驗她的耐心,總是辜負她的期待。她有多少個夜哭紅了雙眼,默默地獨自承受這一切,為我不停的擔心、整天又害怕又擔驚,頭髮從長變成短、黑變成白——我才意識到是我讓她變得憔悴。
為了追逐夢想我又離開了家,還記得最近的通話記錄顯示我們寒暄的時間只有幾秒。她可能時常在某個角落等待著我的回應,但當我對她說我可以換條別的路,她又希望我的青春可以不被辜負。
然而沒有人會知道意外和快樂哪個先來,急忙買了張機票,手裡緊握著醫院的化驗單,才發現從沒好好對她表達內心的想法,害怕來不及說的話會變成傷痛,還有不想辜負她的期待。
想要告訴她,我已經長大,這是真的雖然曾經對她說過不少謊話;想要告訴她,我不會再害怕,不管風浪有多大,現在換用我的肩膀扛起一個家。她所給予我的不多不少,足夠把我撫養成人,讓我不愁吃穿,但我為她做了些什麼?那聲輕微的謝謝也沒能說出口……
看著這封媽媽沒交給我的泛黃的信,眼淚不禁在眼眶打圈,心裡虧欠的情感也無處表達,小心翼翼的拆開信封,只盼能從中得到心靈的慰藉。